和柳风安的别扭关系持续了三年,我也分不清这是什么关系,说是兄弟又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说是情人柳风安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幼稚。一个高大壮汉在你面前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你会是什么心情?我反正是想一拳挥过去。
事实上我也这么做过。
不能怪我暴躁,柳风安太会挑拨我的理智了。
和我想象得不一样,柳风安自愿地在床上做了下面那个,男人的自尊心什么的,他肯定还是有,只是在我面前,他把自己放得很低,已经完全超出了对待亲人的容忍。
他像是在依赖我。
依赖着还年少的我,像是落水之人竭尽全力抓住了救命稻草。
“阿砚?”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的柳风安察觉到了我的起身,挣扎着睁开眼,有些不安地拉住我的衣服。
我的衣服都已经被他扯得松散,现在被他一拽就露出大半领口,我拂开他的手,整理着衣服,“我要回去了,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再待下去会耽误任务。”
和他相处了那么久,我的耐心都磨炼得很好。现在解释着的语气对我来说算得上是温柔了。
柳风安抱了过来,两手搂着我的腰,依恋地蹭了蹭,“那过几天我去找你?”
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我想了一会儿,同意了,“晚些来,我要去五毒一趟。”
“去哪里做什么?”柳风安小声问了一句。
我抚了抚他的发丝,将他推开了,“有事。”
柳风安没多问,我也没多说。
说好了要来找我的柳风安,却是连着半年都没有消息。
“小师兄不着急吗?”师妹坐在一边树上,晃着腿。
我怀里抱着一只滚滚给它喂了竹子,眼神都没动一下的,“着急什么?”
“唔。”师妹咬了咬手指,小心地看着我,“那个、柳师兄都半年没消息了,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这样的。”
我面上没什么异常,“我没他厉害,他遭遇了不测我也没法子给他报仇的。”
师妹若有所思地嘀咕起来,“听起来有些道理。”
其实说来我还是着急的,别说是个大活人,就是相处三年的滚滚也得生出些感情。
柳风安忽然之间杳无音信,我问过了永元师兄,对方一脸纠结,却怎么也不愿意告诉我。
我也放弃了,没有追问。
他要逃便逃,要躲便躲,别想着我会去找他。
“师兄,师兄!听说你被表白了!”小师妹已经长为了身材窈窕的美貌女子,走在江湖上也能被人吹着口哨喊一声‘炮姐踩踩我!’,然而那跳脱的性子在我面前还是没法收敛,跑得太快便撞进了我怀里。
我捏着她的肩头将她推开站好,才慢慢的回一声,“嗯。”
向我表白的是新入门不久的,那是战乱里捡来的孤儿,永元师兄说那女娃子和我有缘便就丢给了我,小女孩总跟在我身后怯生生地喊我师父,大概是日久生了情,近两年来缠我得厉害,事情也就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师妹牵着我的衣角跟着我走,眼神在我面庞上打转,“小师兄虽然生得俊气,但是总感觉是冷冰冰的,跟木桩桩似的没有感情,亏得那小娃娃厉害,敢跟你表白,我待会得安慰安慰她去,肯定被打击得不轻。”
“安慰?没必要。”我瞥了她一眼。
“师兄你不是拒绝了?”
“不,我答应了。”就像是永元师兄劝说的那样,不能总是记挂着以前,这个年纪也该娶妻生子了。
“那”师妹怔怔地松了手立在那,“师兄不要等着柳师兄了?我还以为你也很喜欢他呢。”
“要我等多久呢?十年还不够?”我难得地笑了一声。
师妹却像是看见什么恐怖的事情,抱着千机弩退了好几步,“师师师兄我不问了!你别笑!”
在四月的时候,小徒弟把婚贴发给了一些相熟的人,脸上总是红扑扑地挂着甜腻的笑,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暖意。
对于别人的祝贺我没露出什么开心激动的样子,他们也都熟悉了我冷淡的性子,看着这个样子的我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出不满的话,就连小徒弟也察觉不出我的不开心,身着红色嫁衣捏着小巧酒杯跟在我身后敬酒,小脸羞红着。
唯有师妹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同我碰了杯,说了声,“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小徒弟羞得说不出话来,扯着我的衣摆躲藏着半遮半掩露了一半身子。
更深露重,吵着要闹洞房的都冻得不行散去了,小徒弟早就回了新房去。
“小师兄”师妹喝得有些多,扯着我的新衣不放,“你真的不等了?”
我摸了摸她的发顶,招了个人过来让送她回去。
闹着的人都散了去,厅子里冷清了下来,连月色都冷清得可怕。
我靠着门前的台阶坐下了,喝得有些多,有些醉了,眯着眼靠了一会儿,刚起了身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