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煽情,阿杰尔很快又放开了他,转而牵起他的手,牵手的方式很小心,只用手指捏着他的手掌,透露出一种不明显的生疏与无措,这对于一个曾有过妻女的男人来说有些奇怪。
“你以前也是这样牵你妻子的手?”张宗彦问,话出口他就意识到不该问,只是话已经说出来了。
“没,”阿杰尔一顿,“我没有牵过她的手。她是我以前老班长的女儿,老班长临终前希望我能娶她。我用了一年的假以及所有资产去筹备了婚礼,从和她见面到分开我们只相处了七天,后来她生女儿的时候我也抽不开身去见她。有一次路过,我以承担整个班队一年内务卫生为条件换了半天假回去,那时女儿已经四岁了,”说到这里忽然停止,沉默了一段时间,再说话的口吻带了之前从没有过的断续形容,“她很可爱,眼睛很大很亮,可是很瘦,她问我是谁我对不起她们。”
这是一段沉重的过往,张宗彦根本没法为此生出芥蒂之心,甚至,他存有的道德告诉他,他应该为这应属于别人的爱而惭愧,但事实上,他喜欢阿杰尔对他的在意看重珍惜——这是无法避免的,任何人恐怕都不能拒绝像阿杰尔这样的人的宠爱。他似乎从不会介意自己所认定人的一切外在条件乃至内里缺点,他只会包容,无限包容,逼迫自己,无限逼迫自己,用尽一切,为认定的人保驾护航。
堪称痴愚。
幸好阿杰尔碰到的是他不,也不算好,他得承认,他动了恻隐之心,但他还是会走。阿杰尔说得没错,这里并不适合他,他无法一直没有阳光,没有朋友,没有交际,甚至没有对手地这样依附别人活下去。
他不由看向身边经历复杂曲折的男人,阿杰尔生前死后都并不如意,又经历怨憎会,接下来还要面临爱别离。
“抱歉,是我多言了。”看到他略有些凝起的眉头,阿杰尔反应过来,整个一顿,直接就是一个道歉。
张宗彦哑然,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了,本是他先提了不该提的话题,道歉的却成了对方。
“作为赔罪,请允许我为你做一件事。”
还上赶着让他提条件?
张宗彦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还有那么点酸涩的感觉,这家伙,看着那么厉害,却真是个笨蛋啊想了想,终于让他想起来他还有个合作伙伴落在魔界不知道什么地方了,“帮我找个矮人,名字叫金库。”
“好。”阿杰尔答应得很爽快。
答应得太爽快了,张宗彦反倒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提得太简单了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不过,阿杰尔这家伙,无论他怎么提要求,提多少要求,都会被全力满足的吧,毕竟溺爱啊该死!他怎么觉得这个属性让他很有点想乱来的冲动呢!
算了算,他在魔界已经是第六天,还剩下四天。
突感强烈的不舍。这在以前从未有过。
从未有人像阿杰尔这样爱过他,从未有过。以后恐怕也再难找到这样一个人。
世间难得双全法。
何不及时行乐事?张宗彦垂下的眼里燃烧着孤注一掷。再抬起头,他毫不掩饰眼中的热情,直直地看着阿杰尔。
阿杰尔被这热情慑住,他从未直面过这样热辣直白的眼神,竟感到有些无措,但由衷地,又从灵魂深处冒出能冲破他头盔的强烈欢喜!
这眼神让他不敢动弹一下,生怕做了什么不该的举动就没有了,于是就这样一直对视着。老天!他真的感觉灵魂都快被看化了!彦在渴望他!他最珍爱的人给了他反馈!!他从不曾奢想他这样一副死气沉沉毫不柔软的盔甲也能得到垂爱!
张宗彦又感到那种被锁定的感觉,他知道阿杰尔在专注地看他,这段时间里阿杰尔一直在避免长时间地注视他,阿杰尔想必已经发现这种注视会给到他压力。但现在他想适应这种压力,这种甜蜜的负担,想到这里他挑了挑眉,眼神更为勾人。
阿杰尔被这眼神勾得灵魂一阵阵波荡,心神里再装不下其他,周围事物都远去,只能感知到彦,彦是他的一切。
张宗彦顶着压力缓缓抬起手,就像老化的机器人一格一格地往上抬。阿杰尔正着迷,看着他的手一分一分地靠近,既期待又紧张,没发觉出不对来。终于在阿杰尔反应过来之时,那只相比之下小了一圈又白皙纤长的手猛然抓住了他的铁手,那只看起来白得冷感的手,手心此刻竟是如此热烫,烫得他灵魂发慌发颤!这感觉又真是该死的甜美!!
“彦”阿杰尔失神轻唤,声音有些发颤且带着无措求助的意味以至于有点似泣非泣。
从没想过会在阿杰尔身上出现的泣音让张宗彦整个一震,剧烈的反差令他心底更加兴奋。玩哭他!Cao哭他!这个强大的男人将会雌伏在他身下!任他玩弄!
“带我回去,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对吧?”张宗彦的声音温柔又饱含欲望,略微沙哑的音质更充满诱惑味道。
阿杰尔张了张口,却发觉自己说不出一个字。他完全他想要!他想要触碰彦!渴望彦的触碰!渴望彦的一切!无论彦想做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