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何月解释刚刚在车里发生的事情。
完事儿之后何月就睡得昏天黑地,从车上一路睡到了家里,顾燃抱着他去浴室洗澡的时候稍微有点反应,不过只是半睁开眼睛茫然了一阵,那一脸迷糊的样子分明还是在梦中的,嘟哝了一句什么就又闭上眼睛,被顾燃抱到床上的时候也是毫无防备地睡着。
少年的睡颜很好看,有一点天真烂漫的可爱。
顾燃戳了戳那张睡着了的漂亮脸蛋,触感比预想的还好,嫩嫩的、软软的、很有弹性。
时间才到黄昏,窗外是一片金灿灿的落日余晖,带着些热烘烘的温度。顾燃忽然有了些恍惚的温情,他模模糊糊地想,如果以后的每一天,都可以看到这个人安稳的睡脸,好像也是一件非常值得憧憬的事情。那种模糊却又炙热的想法,弄得他心口都发烫了。
他在他将近二十四年的人生里,头一次有了这种类似爱情的实感,以至于觉得如果是何月的话,性爱时在上或在下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只要把这个人紧紧抓在手里就可以了。
忽然睁开眼睛的少年一脸惊恐,把刚才那种温情脉脉的感觉全部破坏掉了。
“顾、顾燃。”
又是这样,一醒来就躺在顾燃的床上,身边并排躺着的是顾燃本尊。
何月震惊得脑袋里都是一片空白,浑噩了足足一分钟,才想起来几小时之前在车里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恐惧。
身体是清洗后的干爽,衣服也被人换成了宽松舒适的睡衣,还有纵欲过后的那种浑身懒洋洋不想动的疲惫,都在提醒着他,这不是梦。
他的的确确是被顾燃“强暴”了,尽管是由他来做插入的一方,但这并非出于他自己的意愿,而且全程都是顾燃在主导着。
他隐约回忆起自己在那强制的性爱中的放纵和迎合,那种从头顶一直到脚趾都被欲望控制的颤栗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性交的强烈真实感一下子鲜明起来,甚至连自己的性器进入到顾燃那个地方的触感,都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这简直是他经历过最恐怖和荒唐的事。
顾燃侧身半躺在他旁边,一手托着脑袋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傻啦?发什么呆呢。”
何月吓得直往后缩,男人索性扶住他的后脑勺,强行来了一个缠绵湿润的吻,直到把他亲得喘息连连、眼泪汪汪,才肯放过他。
何月嘴唇都在哆嗦,“你不要太过分......”
顾燃似笑非笑地,“你不喜欢吗?”
“你怎么能这样......”回想起两人肉体激烈结合的情景,何月寒毛都竖起来了。
顾燃笑了笑,“和我做爱的感觉不好吗?”
何月微微抬头,目光对视了一下就仓惶低下头,红着眼睛道,“你不要闹我了。”
“你也开始喜欢我了吧?”
“我不是同性恋......”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你是直男,。”顾燃一副没安好心的得意样子,脸色带着点恶质的笑容,“不过,刚才在车里,你的反应看起来明明很享受啊,直男先生。”
“......”
“明明就是爽得要命吧?你都不知道你叫得有多骚,射都射了两次,爽到晕过去,抱你去洗澡的时候还一副欲求不满想再来一次的样子,你这是一个直男应该有的反应吗?”
那种明显轻薄又戏谑的口气,让何月一下子红了眼圈,浑身颤抖着,艰难地掀起被子想要下床。
顾燃也觉得自己玩笑开得过分了,拦腰把何月抓回了床上,摸了摸他的后背,“别哭了。”
少年颤抖着肩膀、抬手笨拙地擦掉眼泪的样子,只是看着就让他胸口酸胀。
何月一抽一抽地哭着,“我要辞职......”
顾燃怔了一下,有点咬牙切齿的,“你可以试试,我不会放你走的。”
何月哭得更凶了。
顾燃捧起他的脸,语气难得的温柔,“好了好了,不难过了。”
少年小声抽泣着,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样子。
“再说,”顾燃捏了捏那张哭得稀里哗啦的脸蛋,“明明是我被你上了啊,怎么搞得像我强奸了你似的。”
何月一下子红了脸,结结巴巴地,“我又不想,明明是你非要......”
被这么“无情”地撇开关系,顾燃倒也不生气,反而觉得何月红着脸害羞又恼怒的样子十分可爱,盯着何月看了几秒钟,忽然捏住他的下巴,含住他的嘴唇,舌头探进去深吻了一会儿,才放开手。
“何月,我会对你负责的。”
“......”
“我对你,是认真的。”
何月呆呆的被放开,嘴角还是湿漉漉的,脸上发烫,半晌说不出话。
还好这时候顾燃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
顾燃不满地“啧”了一声,起身走到椅边,从衣兜里翻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