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知道吗?”
仿佛像是溺水多时的人在急流中看到一块浮木,正拼命地游过去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鹤云端详着一脸认真的鸣人,微微一怔,似乎有些动容,垂下头轻声问:“你真的想知道吗?”
不光光是鸣人愣住了,其他人也定定地看着鹤云,等着她的答案。
“啊,想。”鸣人规规矩矩地盘腿坐好,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
众人都屏气凝神。
鹤云上半身突然猛的前倾到鸣人面前,鸣人下意识地往后一倒,画面看起来宛如眼泛盈盈绿光的饿狼扑食般,她舔舔嘴唇,含笑看着已经石化的少年:“亲一下就告诉你怎么样?”
“哎——?!”
鸣人的瞳孔因为惊讶而放至最大,接着骤然缩小,倒抽一口冷气:“亲亲亲亲一下?你不是认真的吧?”
鹤云笑笑,依旧这么看着鸣人,用行动给了他答案。
鸣人看了看一旁震惊得已经说不出话的众人,又看看小樱,好半天才恢复语言能力,万分郑重地说:“鹤云桑,我,我们大家都把佐助当做重要同伴,不管怎样我都要把佐助带回来。你……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少女已经跟他拉开了距离,肩膀激烈地颤抖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鹤云捧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人仰马翻,“早就跟你说过我不知道了……哈哈哈……你怎么还会信这个……”
见此情景,除了雏田暗自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外,另外两个都不厚道地捂着嘴辛苦地憋着笑。
完全忘记了刚才他们自己也当真来着。
鸣人的神色由诧异渐渐转变为恼怒,又不知被耍的火气能朝哪儿发,最后只能背过身生闷气。
鹤云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缓了缓气,没什么诚意地抱歉道:“不好意思鸣人,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耍你的啦……”
结果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于是干脆拿起竹筒,跑离众人的视线。
“我去打点水。”
溪水宛如一条蜿蜒盘踞的丝带,倒映着洁白的云清澈得可以见底,小鱼三两成群地聚集在一块地方,流淌的声音如同轻拨琴弦般清脆悦耳。
鹤云蹲下身,把竹筒灌满了水,身后是枝叶茂盛的树林。
没有急着跑回去,她小心翼翼地把竹筒别在腰间,突然间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跟了一路,可以出来了吧。”
语毕,两道人影不出所料地慢慢从树林里走出来。
“鹤云桑好眼力。”
少女转过身,笑如春风,亲切地打招呼:“树云叔叔,志云叔叔,好久不见。”
仿佛真的是多年不见的亲友般。
其中一个面色看上去略和善的中年人尴尬地朝鹤云点了点头:“鹤云,好久不见,你长大了。”
“托您的福啊树云叔叔。那么找我有什么事吗?”
“族长他……”
“少跟她废话!” 另一个人打断了同伴的话,威胁般地拿出苦无做出进攻的姿势,恶狠狠地盯着鹤云,“你跟不跟我们回去?”
鹤云有些头痛地摸摸额头,叹了一口气,语气间满是无奈:“志云叔叔,五年前这个问题我就给过你们答案了,我是不会……”
话还未说完,她再也讲不下去一个字了,浓稠的鲜血从脖间汹涌而出,甚至来不及摸一摸刺破喉咙的苦无,像是被剪断了提线的木偶般颓然倒了下去,周围散发着血ye浓烈的腥味。
“志云!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族的,从小看着鹤云长大,你怎么下的了手!”
“哼,族长下过命令,如果带不回来,那就杀了。”
鞍马一族强大到被那么多人觊觎的血继,如果不能为族内效力,那干脆毁灭吧,至少不能让外族人得到。
“可是,毕竟……”鞍马树云不忍地看了倒在血泊中的鹤云,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唉……走吧。”
两个人刚刚转身,立刻感觉一股凉意从身体内渗出,脚还未落地,便诡异地停止了动作。
“小心,别动哦。”
他们不能再往前一步。
不能再往前一步是因为,两把锋利地苦无抵在他们的喉头,散发着幽幽的冷光。
鞍马鹤云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你不是……”鞍马志云诧异之下,用眼角的余光往后瞟。
哪还有人倒在地上,有的不过是一块插着苦无的木块罢了,被摆了一道的志云愤怒地盯着鹤云吼道:“你这是要对族人出手?!”
少女像是听到了极有趣的笑话般笑出了声,反问道:“哈,刚才还在对族人出手的人好意思说这个?”
“五年了,族长他还不死心呐,一族一族什么的,真是让人恶心。”鹤云清澈的眼神逐渐变得浑浊冰冷,语气里充斥着满满的厌恶,刻薄地嘲讽道。“我父母搬到外面死不瞑目,不是拜你们所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