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继续上酒”
“这客官,您已经喝得够多了”
“呵,怎么?还怕我付不起酒钱?”
原本是好心的小二哥一听这话,见客人不听劝,只得无奈地去拿酒了。
这是御风城,最大也是最多武林侠士聚集一处的城池。原因无他,正是统帅江湖的风戟山庄扎根之地,除此之外,各大家族也皆在此地设立了府邸,更不要说那些在此处扎根的中小家族。如此,御风城便成为了最多武林侠士所逗留之地。江湖三大家族中,隐于临海小镇偏僻处的江家虽威名在外,却不大参与江湖之事,可以说是神隐于江湖,历史上仅有的几次‘出山’无一不是武林重大动荡之时。在武林人眼中,江家更像是武林人士的保护神。而另一江湖大族安家,则在京畿附近的另一处繁华小镇上扎根,他们桃李遍天下,武林、商业、朝堂皆有涉足。
附近喝酒吃饭的客人原以为是个酒鬼,结果一看,才发现那人俊逸非凡,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和风流。一袭白衣衬得他更是面白如玉,哪怕是个男子见了也要大赞一声长得俊美。而邻桌几个江湖女侠更是盯着那只顾喝酒的男子穷看,若不是公共场合,恐怕老早要来一场‘一见钟情’戏码的告白了。
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江府二少爷,多少姑娘女侠梦寐以求想嫁的风流侠士江临。
说来也可笑,他在外行走时从不用本名,江临这个名字极富美名的原因自是因为江家,明明没有几个人见过传闻中‘文武双全、风流倜傥’的江家二少,但这所谓如雷贯耳的美名却一传十十传百地人人知晓了。大概所有人认为,江家的儿郎就该是这般的吧。
只是谁知道,他也不过是失意人呢。
‘畜生,这是你的亲哥哥啊!江家没有你这种孽障,滚——’
耳边回荡着父亲怒骂,母亲震惊、心痛的神情、兄长冷淡的模样还依稀在眼前,人人称颂的江家二少不过是个离经叛道、忤逆长辈、破坏人lun的不孝子。
面对家人的震怒驱逐,他也只能像个逃兵般狼狈不堪的溃败而逃。
江临一人抱着一大坛酒,摇摇晃晃的看似神志模糊,桌上早已放满了空酒坛,连地上、椅子上都摆了好几个。他想要天涯海角,而兄长作为江家长子,身负成家立业、繁衍后代、照顾父母、继承家族的重担,每一件事都像一个牢笼一样禁锢着他。他既对兄长的冷淡疏离感到心碎郁结,又对这样忠孝仁义的兄长感到万分心疼。他可以任性地逃离江家,而兄长不愿意、也不能。
这两种极端矛盾的感觉折磨着他,俊美无双的容颜上带着苦涩和自嘲,他自顾自地低声喃喃自语,然后一头栽进酒坛子开始傻笑。
这俊美公子是失恋了吧,众人如是想到。
“小二再来两坛酒!”江二少一拍桌,醉醺醺的样子十足十的像一个纨绔子弟。
小二无可奈何地又抱来两坛子酒,看着俊美公子,忍不住劝道:“客官您看,我们这来来往往江湖人众多,酒也不多了您”
原是小二好心,可醉酒的人怎可与之理喻?
只见醉醺醺的江二少站起身,摇摇晃晃的伸出手指虚指着对方,语气带着一丝委屈:“你也要赶我走”说完又摇摇晃晃地捧起新拿来地两大坛酒,走路左拐右拐,活像在表演凌波微步。
小二暂时没空想话语中的‘也’字,只觉得客人被自己不当的方式赶走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还没给钱呢!
可没等小二出声要钱,摇摇晃晃的江家二少停了下来,放下酒坛子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众人正觉得奇怪呢,却发现少年手中不知飞出什么东西,‘啪——’的一声转眼间就钉在了他喝酒桌子上的桌角处。
一锭碎银,入木三分。
高手!
酒楼里一下就安静下来。
却见江临又抱起了那两坛子酒,白衣晃晃悠悠的,在众人眼中渐行渐远,依稀能看见他提着酒坛子灌了几口,打着酒嗝、地念着: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古之人诚不欺我也。
直到两坛子酒都空了,江临才颓然地靠在树干上,慢慢坐下,这时候平日爱干净的江府二少已然不复存在。看了看手中的空酒坛,酒越喝,头脑就越清醒,头脑越清醒,心里就越痛苦。
真可悲。
江临干笑了几声,过度的饮酒让他的眼皮不自觉合上,他觉得不仅是身体,心也很困倦,需要休息。
而就在江二少昏昏欲睡之时,突然感觉到有人靠近,他本能地戒备起来。
——“看好他,别让他跑了。”
——“是。”
两个声音皆是女子,只是可以从语气和话语中听出是主从关系。
——“你要做什么!”那个发号施令的女人突然一声吼。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