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天天都有丢东西的，案子积得老多，像他这种情况，不一定能有结果。</p>
<p> 不过按照流程，民警还是和每个人都简单问了话。小郑很激动，说都怪白墨，匣子就在他边儿上搁着他都看不住。</p>
<p> 又问到白墨，白墨低着头，不讲话。</p>
<p> 值班的民警是新来的，不认得白墨。因为觉得奇怪，所以语气急了些。岳方祇赶紧解释，说他不会讲话。</p>
<p> 那这个就算了。民警有些遗憾。他旁边儿的协警开玩笑，说该不是里应外合吧？像侦探剧那样的……</p>
<p> 没想到白墨猛地抬起头来，发出一声嘶哑的“啊”，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p>
<p> 他似乎非常努力想说话，但是怎么都说不出来，喉咙里只有“嗬嗬”的声响。那个开玩笑的协警赶紧道歉：“我就随口一说，你别激动啊……”</p>
<p> 白墨抓着自己的喉咙，看上去就快哭了。岳方祇的心一下子就翻绞起来。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他几乎是本能地搂住了白墨，轻轻抚摸他的肩：“没事儿……不是怀疑你……”</p>
<p> 白墨转过头，抓住岳方祇的衣服，眼睛红红的。他深呼吸了几下，竭尽全力张开嘴，拼命冲岳方祇讲着什么。</p>
<p> 岳方祇凑过去，终于从微弱的气流里分辨出来了他的话：我没有。</p>
<p> 白墨神经质地反复重复那句话，直到气声渐渐有了实质。他的声音又哑又轻，泪水在他眼眶里头滚着。</p>
<p> 岳方祇赶紧抱住了他：“没事儿，没事儿……知道不是你。丢了就丢了吧，千八百块钱。”</p>
<p> 从派出所出来，岳方祇安抚了小郑和小慧几句，让他们先回家了。</p>
<p> 他搂过还在发愣的白墨，突然觉得很激动：“你会说话了！”</p>
<p> 白墨呆呆地看着他。</p>
<p> 岳方祇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他忽然抱起白墨，在地上转了一圈儿。</p>
<p> 等到把人放下，两个人古怪地沉默了一会儿。岳方祇咳嗽一声，摸了摸兜，里头还剩几十块零钱。他毫不犹豫：“丢了就丢了，别往心里去。走，带你去吃馄饨火勺。”</p>
<p> 白墨红着眼睛，终于轻轻点了下头。</p>
<p> 岳方祇望着白墨清澈又忧郁的眼睛，竭力不让自己去往深处琢磨。管它呢。他没头没脑地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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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21章 </p>
<p> 馄饨馆儿是个国营老字号，仍然保留着旧时代的经营模式。进门先得去排队买小票，然后拿着小票去自己取吃的。</p>
<p> 像大多数那个特殊时代遗留下来的店铺一样，这里也是数十年一日的陈旧：白瓷调料瓶子缺边少角，木头饭桌都起了毛边儿。服务员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墙上有字，不要问我”“爱吃不吃，不吃滚蛋”，反正对着顾客连眼皮都不稀得抬一下。如果你只点了一碗馄炖，开票的中年妇女可能还会翻一个不轻不重的白眼。</p>
<p> 点评app上这家店的评价是“味道很棒，服务太差，应该不会再去了！”</p>
<p> 不过这里真正的常客没有多少人用那个app就是了。</p>
<p> 岳方祇要了两碗招牌的鸡丝馄饨，还有四个棋子火勺。这点儿东西肯定不够吃，他还点了个大份素菜拼盘，一份鸡汁卤豆腐，以及一份猪脑。猪脑其实本来是要点两份的，但是身上钱不够了。他改成一份的时候，得到了服务员不耐烦的咂嘴声。</p>
<p> 岳方祇浑不在意。</p>
<p> 白墨情绪始终有些低落，发现岳方祇改份数的时候，他的头都快垂到胸口了。岳方祇赶紧解释，说点多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