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卿, 之前张牙舞爪的,这会儿连都头够不敢抬了。
南夏觉得纳罕,之前都觉得他无法无天谁都不怕呢。但她也不能坐视不理,对傅时卿说:“傅时卿,有话好好说。”
可傅时卿压根没搭理她,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舒彦脸上,似乎是在欣赏他这时候的表情变化。
南夏:“有什么不能坐下来谈的?让你的人放开舒彦!”
傅时卿这才正眼打量她, 哂笑:“你在命令我?”
“是商量。”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你要这样跟我‘商量’?”语气酸溜溜的。
“……”
“真有一腿?”他漫不经心扫视过她,“还是追求未遂?”
南夏被他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话算是触到舒彦的逆鳞了::“傅时卿, 你不要太过分了!这么多年了,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傅时卿看着他,那目光, 很快让舒彦萎了。只听见他说:“你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
他的语速是真的很慢很慢啊:“你竟然敢和我说这样的话!”
舒彦噤若寒蝉。
南夏看出来了, 他是真的怕傅时卿,且不是一般的怕。
说到底,他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南夏有些看不惯:“你到底想怎么样?”
傅时卿说:“我跟他的帐, 还有的算。”
南夏脸色极冷。
傅时卿看着她半晌,起身走到她面前。
她没退, 就那么看着他。
他弯下腰,英俊的面孔缓缓挨近她。他的鼻尖,近在咫尺,她仿佛能感受到他唇上的温度, 仿佛只要她微微向前,就能亲吻到他饱满而感性的唇。
可是,真是如此吗?
一块沾了毒药的美味蛋糕,看着再美味也是有毒的。
南夏看到了他黑色的眼瞳,无波无澜,眼底还有不易察觉的嘲讽。她屏住气,好不容易忍耐住了——这个混蛋!
总有本事怼得她无话可说。
南夏退了一步,冷着脸说:“你跟他有什么账要算?他欠你什么了?再不对,也是上辈人的恩怨,你没权利这么对他。”
舒彦都快感激涕零了。南夏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的。
傅时卿没生气,体己地跟她说:“他欠我的,可不止这些。”
“……”
舒彦仿佛预料到什么,忍不住要后退。两个保镖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他退无可退,惶恐无状地看着傅时卿。
傅时卿说:“把罗沸斯、埃塞和岘港几座矿山、码头的转让书交出来。”
舒彦:“……什么转让书?”
“还跟我装蒜?”傅时卿笑,嗔怪的语气,“别跟我玩这些花招。”
南夏直觉他已经很生气了。
这人,甭管生气还是开心,表面上都是看不大出来的。
舒彦的脸色Yin晴不定,但是抿着唇没开口。南夏知道这事自己不该插手,但是,到底是怜悯他:“舒彦,他要什么,你就给他!”
傅时卿就是个疯子,凌仲华跟邓淮申就是榜样。
尽管她不喜欢舒彦,她是真不想看到他年纪轻轻的就倒了大霉。
她心里明白,舒彦不是傅时卿的对手,连叫板的资格都没有。这异国他乡的,他的权势是他们想都不用想的难以匹敌。
傅时卿嘉许地看了她一眼。
舒彦咬牙,嘀咕:“那是6座大理石矿山的所有权和5座花岗岩矿山的开采权,还有一个码头的航运物流。”
南夏也恼了:“有你命重要?你给我闭嘴。”
舒彦向来是怕她的,讪讪地垂了头,但还是咬死了不开口。
南夏心里惴惴的,从一旁偷偷打量傅时卿。
傅时卿神色平静,好像很有耐心,可是,她真的觉得他笑的时候、板着脸的时候,其实情绪都是一样的。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南夏放低了姿态,算是央求了。
傅时卿回头,跟她笑:“你在求我?”
南夏有点气,他笑得太让人难受了。
不过,她还是点头:“得饶人处且饶人,高抬贵手吧。”
傅时卿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在舒彦面前走了半圈:“强扭的瓜不甜,放开他。”
那两个保镖听了,毫不犹豫地松开了舒彦。
不止舒彦愣了一愣,南夏也完全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一切来得太过顺利,反而有种不真切的感觉。难道,他还和他们闹着玩吗?
堂堂财团掌舵人,不会这么无聊吧?
她看向傅时卿,他很大方地让她看着,摊了摊手:“还不带着我这个废物弟弟走?”
“你才是废物!”舒彦爬起来,神色不忿。南夏一听,连忙捂住他的嘴,半拉半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如逃命般把他拖走了。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