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以后，迎进门。这叫做亲迎。</p>
<p> 除了戚然明的婚服亦是男款，该有的程序姜羽一样都没省。</p>
<p> 亲迎到了家中，夫妻二人便可“共牢而食，合卺而酳”了，意思是同吃一份祭祀品，用同一个瓢一分为二，各执一半来饮酒。</p>
<p> 共牢合卺，意味着夫妻一体，密不可分。</p>
<p> 自黄昏将人迎进门后，睢阳君府就热闹了起来。戚然明并不是女子，不需要在新房盖着盖头等，拜过天地之后，两人一同在席间敬酒，接受着来自宾客的祝福。喧闹之间，戚然明甚至一时有些恍惚。</p>
<p> ——他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p>
<p> 他成为人人景仰的大将军，与名满天下的睢阳君成婚。</p>
<p> 这比他曾设想过的最美满的一切，还要更加美满。戚然明几乎觉得这是一场梦，因此一直神思不属，不免便喝多了。</p>
<p> 姜羽怕他喝多了难受，替他挡了几杯，趁别人不注意时，贴在戚然明耳边低声道：“怎么了这是，心不在焉的？戚大将军这是不愿意娶我了？”</p>
<p> 戚然明被逗笑，抿唇笑道：“岂敢，得了睢阳君还敢不愿意，不知道多少人得用唾沫淹死我呢。”</p>
<p> 姜羽偷偷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不能喝便别喝了。”</p>
<p> 不过，最后姜羽和戚然明两个人，都还是喝多了。等宾客散尽，下人们收拾着残局，姜羽一脚深一脚浅地扶着同样歪歪倒倒的戚然明，一起进了新房。</p>
<p> 黑中带红的婚服在烛火的照耀下，更加泛红。姜羽掩上门，拉着戚然明的手走到里间，到榻边时，他终于可以休息了，带着戚然明一起倒下去。</p>
<p> 两人面对面地侧躺着，借着跃动的烛火看对方的脸。</p>
<p> 因为喝了酒，戚然明的脸色泛着酡红，唇色亦比平时深，乌黑的眸子里都像浸染了酒气一般，让人沉醉。</p>
<p> 姜羽抬手摸了摸戚然明的鬓发，倾身在他额头上浅吻了一下。</p>
<p> 几年下来，两人于房中事上早已经非常熟稔，对彼此的身体都很契合，也了解对方在想什么。</p>
<p> 带着酒气的吻落在眉心，戚然明扯了扯厚重繁琐的婚服，露出了细白的脖颈。</p>
<p> “有点热……”他含混道。</p>
<p> 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p>
<p> 姜羽摸了摸戚然明因为醉酒而发热的脸颊，他莫名有些不想打破现在这样静谧美好的气氛。</p>
<p> 能于这乱世之中，寻得一心人，并携手步入婚姻，是何其幸运的事。姜羽在上辈子的和平年代都没能完成的事，没想到这辈子才三十岁就完成了。</p>
<p> 戚然明乌黑的眸子仍看着姜羽，他握住姜羽抚着自己脸颊的手，错开姜羽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p>
<p> 戚然明向前挪了挪身子，在离姜羽极近的地方停下来，姜羽呼出的灼热的、带着酒气的呼吸，扑在他的脸上。戚然明倾身，唇贴上姜羽的嘴唇，眼睛盯着姜羽近在咫尺的眉眼。睢阳君真是个极好看的男子，无怪乎这么多人对他魂牵梦萦。</p>
<p> 姜羽唇边笑意渐深，一翻身，将戚然明压在了身下，却没有脱去自己的婚服，而只是笑着俯身亲吻戚然明的鼻尖，吐气道：“你穿这个很好看。”</p>
<p> 心上人最好看的时候，大抵便是成亲那一日，穿着婚服的时候了。</p>
<p> 戚然明又有些热，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随口说了句：“我觉得你不穿更好看。”</p>
<p> 姜羽低低笑出了声。</p>
<p> 两人最开始行这事时，戚然明其实是很害羞的，很放不开，各种反应都很生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