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的医疗费用,跑过来问我借钱,说要提前透支十年的薪水。”
顾思悠听到这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杜庄余又接着说:“但是我是商人,自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我欣赏齐尔,也愿意为他出这个钱,只是我让他续签了一份合同。”
“什么合同……”
杜庄余看到顾思悠的脸色,苦笑着说:“那你也要答应我,我把事情都告诉你,你可别打我,也别再怪我了。以后你要是和齐尔和好了,是不是还可以帮忙让他跟我们公司也合作合作。”
“你快说!”顾思悠朝他吼道。
“别凶嘛,喝口咖啡淡定一下。”杜庄余看她表情还觉得挺有意思,把咖啡推到了顾思悠跟前。
“我求求你都告诉我吧,他到底还做了什么。”顾思悠咬住唇,指甲掐入了掌心,目光发狠看着对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杜庄余。
杜庄余扶了扶眼镜,正色道:“我让他和公司又续签了二十年的约,并且把违约金提高到之前的五倍,此外,我还给他加了一条规定。”
“无条件服从公司的任何安排,比如,不准谈恋爱,公司安排的训练和活动都必须参加。”
顾思悠听着他捂住了脸,发出来的声音都在颤抖。
“五倍是多少。”
“一千万。”
眼泪落在手掌里,脸上,顾思悠扯了几张纸擦了擦。她不想让杜庄余看到她情绪失控哭的样子,擦干眼泪后她仰着头,咬唇将眼泪逼了回去。
稍微平复好情绪,顾思悠再次抬起头,红着眼睛对杜庄余说道。
“你这是在要他的命。”
杜庄余微笑:“但是为了你,他愿意把命卖给我。”
“之后的事情,你应该清楚了。他拿到了这笔钱,如果你不知情的话,应该是给了你父母。你爸妈没告诉你吗?”
“没有。”她还一直在想,是哪位冤大头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帮助他们,明明知道他家这样的经济情况,近十年也没法还清这一百万。
杜庄余:“那你可以现在去问问他们。”
顾思悠盯着他看,压着愤怒:“逼我就算了,你们当时为什么要这么逼他。如果不是陆听安把他从你们公司里赎出来,这份不平等的合约他还要履行二十年。”
“对啊,他命真好,遇到了陆听安。在他还没有成名的时候,陆听安就愿意帮他付这一千万的违约金。真是可惜了,其实我当时虽然看好他,但也没想到他能红成今天这样。这点上,陆听安比我厉害。”杜庄余说道。
-
顾思悠走出咖啡馆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她的父亲顾骁。
她连绕圈子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开口问。
“爸,当年弟弟生病,借咱们家钱的人,是谁。”
顾骁:“爸爸不是说了吗,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不想让你们这些小孩知道。你怎么又突然问起来了。”
“朋友。”顾思悠苦笑,眼泪再次不听话流了出来。“您这个朋友,名字是不是叫齐尔。”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分钟,顾骁开口:“悠悠,你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是真的。
“这种事情,你怎么能不告诉我,这对齐尔公平吗?”
“哎,悠悠你别哭,你听爸爸说,我们也很内疚,也很想告诉你,但是齐尔先生的给咱们家这笔钱唯一条件就是瞒着你啊。你知道爹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我……”
顾思悠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坐在街头,也不知道是为自己委屈还是为齐尔委屈,更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心疼,再也无法承受这浪chao般一阵阵汹涌到要将她淹没的情绪里。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不顾周围还有行走的路人,坐在街边失声痛哭。
像要哭尽分开这些年被她压抑着不敢宣泄的思念。
像要哭这些年一个人在这吃人的帝都拼死闯荡的孤独岁月。
她更像为他哭,哭他独身一人在异国他乡,忍受着那份不平等合约被公司肆意摆弄的那段黑暗日子。
哭,这份他不曾宣之于口她愧对于心的深情。
哭,幸好两人跨过千山万水,经历了那么多还能爱着彼此,再度相逢。
“齐尔,齐尔啊。”她喊着他的名字,捂住胸口,哭着一遍遍在这街头喊着他的名字。
顾思悠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她哭累了哭到再也没力气哭,她从地上踉跄爬起来,孤魂一样往家里走。
她现在无比想见到齐尔,想拥抱他。
顾思悠拿起手机,想要拨他的号码,但却又犹豫了。
她不想隔着冰冷的电话和他说话,她好想见到他啊。
可是他还要忙工作,后天才会回来。
顾思悠想着等回到家,她去查齐尔的行程,或者问赵蒙,她直接过去找他算了。
今天收拾好东西就出发,好想连一天也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