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一种受到禁锢,思路无法打开。
所以也不嫌麻烦,每天晚上都会回到镇上,一大清早就离开。
司马夫子也发现隔壁静悄悄的,院门也总是紧闭的,不像是以前的那个寡妇,时常敞开了院门,在看到他的时候还会招呼,隔壁院子里总是关上院门,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
只是一次回来的早了,才听到了厨房里的动静,才惊觉隔壁有人。
那副画要比司马峙想的要难,明明没有作画的时候,偶尔会想起那双眼,等到要落笔的时候,就有些画不出了。
司马峙就出门得比平时晚,回来的要平时早,可惜苏玲珑似乎特别恪守寡妇的本分,褚色大门紧闭,
就算是到了难得的休沐日,那大门也是紧闭的,他明明看到了章信鸿对他点头,然后推门进入到了屋子里,又不见房门打开,就好像,那个邬夫人不需要外出,不需要交际。
无法确定神态,空画出了一堆旁边景物,最终司马峙从库房里找到了一方砚台,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苏玲珑正在雕刻一尊玉像,等到开了门,发现居然是手执画卷,拎着其他物品的司马峙。
苏玲珑知道了那人的来意,笑了笑,“我正好在雕些东西,院子里也有桌子,夫子你看这般可好?”
毕竟是寡妇,等到司马峙过来,还敞开了门,从而表现坦荡。
司马峙铺开了画卷,门口没人经过的时候,就会观察苏玲珑。
院子里还有一个生人,似乎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手中的锉刀一点点在玉质摆件上雕琢。
目光凝着那半成品的观音像,她的目光好似也带着点无喜无悲的怜悯,像是阅尽千帆的通透。
奇怪了。
司马峙觉得这就是一个谜题,为什么一个差不多二十多岁的寡妇,一直待在小小的县里不曾出去过,也就是这一次跟着儿子一起到京都,会有这种眼神?
司马峙想着,就算是人生大起大落,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姐姐成了别人口中的妖妃,他厌恶姐姐那般行径,偏偏若不是姐姐委身于帝王,父亲的冤屈也不会被平反。
太·祖文韬武略,当今圣上也是贤明,偏偏因为自己姐姐的原因,让他姐姐做了宸妃。
他也知道,姐姐不容易,已经做了宠妃,要是往后退就是万丈深渊,不能往后退,但是也不能接受姐姐再有孩子,若是有了,那当真史书上要留宸妃的重重一笔。
他少有才名,却放弃了科举,不愿意成亲,不愿意留下孩子,成了他唯一可以拿捏住姐姐的地方,他用自己的行为表明态度,不愿意支持姐姐登后,如今的太子聪慧,群臣皆是议论,有圣德之相,他不愿姐姐因为有了孩子,去做不能做的事,留下千古骂名。
圣上宠着她便够了,万万不可乱了纲常。
司马峙还记得,姐姐通红着眼圈,声音都是嘶哑,“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爹爹?别人都是家人是后盾,弟弟你明明有才,却这般不愿帮我。甚至……”
司马峙知道宸妃娘娘没有说出来的话,甚至还用要给司马家断子绝孙这事来威胁她。
司马峙在留在鸿鹄书院之前,一直在外游历,甚至想过要出家。
宸妃娘娘自然是不肯唯一的亲人出家,两人僵持最后就成了这样的局面。
一想到家里的那些事,姐姐的事,就满心戾气,有一种既恨自己无能,又恨自己无力的心情席卷全身,等到触及到那如同观音像一样目光,戾气如同chao水般消退。
她细细打磨那佛像的玉面和眼珠,手指修长而又纤细,明明十指不沾阳春水,不应当有这般的熟稔。
等到戾气消退之后,伸手开始作画,等到一个时辰作画完了,正好便是这幅琢玉图。
苏玲珑:“你不太满意?”
“恩。”想要撕掉画的时候,苏玲珑伸手阻止了,“我挺喜欢,能留给我吗?”
“太浮于匠气,我本不是想做这样的画。”只是这样雕琢的画面实在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最后竟是直接把这幅图画了下来。司马峙觉得这画只是单纯复制场景,属于下下之作。
“等到休沐日的时候,我想给儿子看。”苏玲珑笑了笑。
还可以攒着,托人一并送到冲县去,也好让章家人放心。
司马峙就留下了这幅画。
等到休沐日的时候,章信鸿就发现,院子里多了司马夫子。
已经来过三次,苏玲珑都收集了三幅画卷,司马峙还是没有做出他想要的画作。
苏玲珑一样,让章信鸿不要去管司马夫子就好了。
章信鸿刚开始有些别扭,很快就忽视了司马峙。
就如同司马峙说得那样,鸿鹄书院所教的科目很杂,并不是一味教科举之道。
他本以为算学难,谁知道竟是在他心中成了最简单的一个的,最难的是琴课。
在冲县的镇子里不曾学过古琴,加上因为司马夫子喜静,休沐日在租住的院子里也不曾奏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