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沉默下来。
“没有联系,不喜欢他,我已经明确拒绝了,”江烟叹气,干巴巴的说,“我心里有数,那种人…也不适合我。”
没感觉是一回事,江烟也很清楚自己的性子。苏哲是很好,就是和她不是一路人。
她再明白不过,对方喜欢的也是她的假面。他没见过被家人纵的无法无天的江烟,没见过行事作风都很任性的江烟,他喜欢的,是想象里的形象。
“你别哭了,”江烟小声说,“你今年都三十一了哎…还好意思…”
她没见过沈时礼掉眼泪。这个人从到沈家以后都格外沉默稳重,情绪都藏在深海里,不露出分毫。
所以很多次,尽管江烟已经觉得他非常,非常委屈了,沈时礼也没说过什么。
“哭没有用,”很早之前,沈时礼站在读初中的江烟面前,干巴巴的安慰她,“掉眼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为什么不去想想办法?”
“你这个人——好烦啊!”江烟哭的嗓子都要哑了,眼眶红的像兔子,“我爱哭就哭你别吵我!你管我啊!”
被人用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抱在怀里,江烟还有空走神——当初已经读大学的沈时礼大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也会成为自己当初很不喜欢的那种人。
“我没哭,”沈时礼还蹭在她的肩膀上,也不管自己一米八的身高有多委屈,“所以,因为他不适合,你才不跟他在一起,对吗?”
“那我呢?”
江烟心头一颤。她抿直唇角,一直避免不提的话,和沈时礼心照不宣的话,就被他在喝醉的情况下挑出来。
“我已经改了很多,我把你照顾的很好,”沈时礼轻声说,声音低沉沙哑,“那如果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比起别人,为什么不给我?”
他很少流露出这样脆弱的情绪。此刻,站在江烟面前,沈时礼却像是卸下全身的防备,还有点茫然的反问她。
“我不想再跳坑里,”江烟想了一会儿,轻声说,“你知道吗,跳悬崖真的很疼,我没有勇气。”
飞蛾扑火的勇气不是每次都有。江烟知道自己逃避的行为算不上光明正大,她只是想,她承担不起。
“除了我,没有谁会对你更好了,”沈时礼按着她,手指扣在她的腰上,“你喜欢过我,证明我最起码很符合你的伴侣倾向,我现在又对你很好。”
“所以,”那双还染着雾气的黑眸盯着她,“你要不要和我再试一次?”
就算中途叫停也没关系。沈时礼照顾她这么久,求的也是这个机会。
初春的风很轻,男人眉眼Jing致寡淡,那双桃花眼里却漾出有别于平冷的其他情绪。
江烟被他压在怀里,费力的仰着头,圆眸对上近在咫尺的眼睛。
她喜欢过这个人是真的。喜欢这个人太多了,心脏像是要炸裂,这是她很久很久以前想过的画面。
这个人为她低头,学着忍气吞声,学着体谅,学着…怎么去爱一个人。
江烟别开视线,突然撞了下他的肩膀,含糊道:“我…考虑一下吧,你先跟我过来醒酒!”
她算是怕了沈时礼。喝醉酒的时候比什么时候都坦诚,像是恶龙俯下身躯,利爪收起,孤零零的捧着心脏给她看,说喜欢就要不喜欢就丢掉。
可是公主怎么见过有龙会这样。一贯凶神恶煞残忍无情都收起来,只捧着滚烫的血ye给她,把自己的逆鳞放在她手下。
没管沈时礼答不答应,江烟用力扑腾着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犹豫一下,扯着他的袖子往这边拽。
幸好她哥今天不回来。江烟叹气,秦暮修出差去了,这一周都没空回来。
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过于心软,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把沈时礼带上门…
江烟安排沈时礼在客厅坐下,又去安排帮佣熬醒酒汤。
她自己跑到小推车那边戳戳儿子白嫩的脸蛋,忧愁叹气。沈时礼这副模样回他自己家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江烟蹙着眉,等帮佣把醒酒汤做好端过来,她坐到沈时礼对面,犹豫着措辞。
沈时礼看起来比在外面的时候正常多了。礼貌的朝帮佣道谢,他一口口喝着醒酒汤,眼神清明看不出一点异样。
“那个,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江烟咳嗽一声,“你现在好多了吧?我送你到门口,接下来你应该没问题…”
哗啦。
江烟话还没说完,就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手一晃,半碗醒酒汤都泼到身上。
剪裁得体的名贵风衣被泼shi一片,沈时礼皱起眉,把盛汤的碗放到茶几上,声音很低:“抱歉。”
江烟也懵了一下,连忙让帮佣递毛巾,自己也拿着纸巾帮忙擦。
“算了,我不跟喝醉的人计较…”汤汁溅落到一些在沙发上,江烟头疼,站起身,“你现在还方便回去吗?我送你回去吧,你要换一身衣服。”
沈时礼有洁癖,江烟还是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