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最受不了侍女一副他太过单纯善良的模样,连忙解释道:“没有抵!他们要修建秘境的!”
而且招工也有条件,其余的新秘境的确是要钱的。
他就是想赚钱啊!
侍女红着眼睛:“您真是嘴硬心软。”
魔君大人:“……”他真没有。
2
去除雾病魔君大人已经做过一次了,还算有经验,但是即使是去除了病,已经染了重病的人他也救不了,只能拖延时间罢了。
好在魔君大人一开始就把这事说得清清楚楚,灾民也没有什么不满,握着自己家人的手,期望在最后的时间里能多说几句话。
有人孤苦无依,死了也是干干净净,没人照看,灾民只能勉强给他收拾一下,按照魔君大人的吩咐火化。
中原向来是不喜欢火化这一套的,一开始也有人反对,只是当看见自己家人勉强伸出手告诉他们,自己宁愿死得干干净净,也不愿将病症传给其他人时就崩溃了。
即使有些插曲,火化还是推行下来。
魔君大人叹口气:“世间之大,有生有死,有聚有散,天地之间,总有再会之时。”
他向来不喜欢生离死别。
从前长安爆发此病时,他还跟沈淮一同前去打探过。
谢遥从破败的窗户之中看见了抱着自己染了病的孩子哭泣的母亲。
女子脏兮兮的衣服上满是血迹,她哭嚎着求外面的人不要抢走她的孩子。
但来人虽心有不忍,却还是好言相劝:“他留在这只会让更多的人染上这病……你还是多考虑考虑其他人啊!”
女子哭着抱紧自己的孩子:“我不能放弃他啊……求求你们了……”
来人咬牙上前一把扯走已经断了气的孩子,只留下女子跪趴在地上痛苦。
哭声凄哀不绝,幽怨绵长,久久不停。
那时的谢遥不过十七岁,他忍不住问沈淮:“一定要把孩子带走吗?”
沈淮也没了笑意,闷闷地摸着自己的剑:“我不知道……但是、但是为人父母,大抵总是不愿自己的孩子受苦吧。”
所以哪怕自己的孩子可能会让更多的人染病也要留下他。
谢遥沉了眼眸,带着剑去找了自己的师父。
师父也在翻看这些关于雾病的消息,见到自己的徒弟茫然又坚定地进来,连礼数都忘了,便知道他现在的确十分迷茫。
他对着谢遥招招手。
谢遥在他身旁盘腿坐下:“师父,我不明白,这病真的没办法治吗?”
师父摸摸他的头,少年坐起时已经不太好摸了,谢遥便低头让自己师父摸个痛快。
师父无奈道:“或许是有的……但没人能做到。”
谢遥不太明白:“既然有,为何没人做?”
“这病只在凡人之间传染,修士独善其身,怎么会愿意花太大心力去帮?凡人无力去除,只能治标不治本,将所有染了病的人通通埋了,这就是无人做啊。”
谢遥有些难以置信:“可是、可是我们都在去调查……都在帮忙……”
师父一笑,像是在笑他的天真:“在调查的你们,可有头绪?”
“……没有。”
“可有大能前去?”
“似乎……也没有。”
“世家可用尽全力?”
“自然……没有。”
师父看着谢遥紧抿的嘴唇都微微发白了,才摇摇头:“你懂了吗?这人世间,不可能有人能全心全力地去帮助他人,不是自私,而是做不到。世家有世家的考量,你们有你们的无助,凡人……也有凡人的命。”
谢遥抬头看向师父:“那我呢?我也有自己的命吗?”
师父没有回答他。
后来师父因为太过执着调查此事离开长安时,谢遥都没有听到师父的回答。
此后多年,谢遥重回长安,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他的命。
有人死后都不会被抛弃,有人生前就能被遗忘得干干净净。
3
因为魔君大人对此事横插一脚,北凉彻底怒了,集合修士决定彻底向荒芜之地开战。
浩浩荡荡的大军逼近荒芜之地的东北方向,彪悍凶猛的北凉人牵着横幅,写着为民除害,大张旗鼓地跟来往之人说荒芜之地才是罪魁祸首。
魔君大人只能:“……”
这脑子,真是这么多年都没变啊。
他大概猜到是谁了。
卫秋也是一脸无语:“怎么回事?他现在混得这么差吗?”
魔君大人轻笑一声:“估计是当军师能力不行,打不过北凉人,又非要利用他们,搞得现在跟一群脑子不太好的傻子一样。”
他看了看身边的魔修们,难得夸奖道:“不错,你们现在至少没有这么蠢。”
魔修们:“……谢谢大人。”并没有觉得很高兴呢。
魔君大人喊人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