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的一个,他之前遭遇了什么卫秋不得而知,至少在看见谢遥时,谢遥便是一身黑衣,他不爱说话,也不爱抬头,脸埋在黑色兜帽的下面,从不抬头仔仔细细地让人看上一眼。
站在他面前的人骂骂咧咧地推搡着:“你再试试看不去出任务?信不信我们直接舍弃你?你以为你是特殊的?”
脸色苍白的谢遥则难得一笑,笑得并不好看,因为他脸上几乎一点rou都没有,人纤瘦得厉害,露出来的指尖都是没有血色的惨白。
还有就是因为他眼中的死气沉沉,哪怕是他笑着,也没有一丝波澜。
随即他就被牵魂锁引动的疼痛直接跪在地上了,血从他嘴角和左手手腕处流出,谢遥一手撑在地上,勉强不让自己彻底倒下去。
这算是他仅剩的尊严了。
那时候卫秋是有些可怜谢遥的,甚至还有一些鄙夷。
在这个地方,坚守底线毫无用处,只会带来更多的折磨。
自尊是这个地方最没用的东西了。
2
卫秋看了看被抛弃在门外几乎站不起来的谢遥,想了想还是上前给了他纱布。
谢遥抬起头来的看了她一眼,一语不发地拿了纱布草草裹住自己的左手腕,纱布很快被血染红。
卫秋不喜欢血,皱着眉头道:“不是这样裹的,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你早就学会了呢。”
在这个地方受伤是常事了。
谢遥沉默片刻才把染红了的纱布丢在地上,沙哑的声音平静无波:“我不需要。”
卫秋笑了一下,几乎是恶劣地看着他:“死人的确是不需要的。奉劝你一句,收起你那可笑的尊严,活不下去什么都没有。”
谢遥像是有些茫然,他低着头,勉强让自己靠在墙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血迹沾上后他原本清冷的脸上莫名带有一丝嗜杀冷血。
卫秋不冷不热地刺激了他几句,见这个人始终不回话也不生气就觉得没意思了,她从怀里拿出药砸在谢遥身上。
谢遥无法抬起手接住,只好任由药砸在自己胸口,他难得抬头看了看卫秋,死气沉沉的眸子里却还带有少年时的清澈和茫然。
这就是他坚持所谓的尊严的原因吗?
卫秋冷笑几声:“我叫秋。”
谢遥愣了一会儿,等到卫秋不耐烦的时候才缓缓道:“谢遥。”
他好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了,开口都带着近乎茫然的凝滞。
卫秋点点头,便没有再管过这个在她看来有几分天真的人。
谢遥始终不愿意出任务,他在这个地方呆了很多年,卫秋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他。
据说当年为了抓谢遥耗费了好几个得力干将,还追捕他两个月才把人抓住,本以为多年的折磨能彻底摧毁谢遥,让他像其他人一样听话。
结果谢遥却成了这里面最大的刺头,他不爱说话,不理会责骂,也不理会牵魂锁带来的痛苦。
就这样平静又呆滞地呆在这个地方。
后来那些人决定放谢遥离开,这当然是假的,只是为了所谓的,成就谢遥。
卫秋之前都很听话,没吃太多苦头,上面的人还算信任她,毕竟卫秋没有家庭的牵挂,很容易被这些人收服。
这些人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过往背景,并专门定制了一套刺激和摧毁他们的办法。
谢遥的能力比他们都要强,所以这些人把目光放在了谢遥身上。
谢遥果真回了长安,也果真跟谢家对上。
只是后面出现了意外,这些人让谢遥把长安交给他们的时候,谢遥拒绝了。
这是典型的脱离控制的表现,于是卫秋就成了去说服或者说威胁谢遥的人。
卫秋再一次看见谢遥时,他一个人坐在昏暗的正厅里,四周都有着Jing心雕刻着花纹的长柱,每一把椅子,每一盏茶杯,都是世家独有的华贵。
但就在这种华贵的正厅里,只有谢遥一个人慢吞吞地喝着酒,他关上了大门,昏暗的光线从窗户透进来,斑斓的影子恰巧投在谢遥脚边,他整个人都隐在黑暗里,神色莫名。
此时的谢遥终于是一副贵公子打扮,可他举手投足之间再也没有曾经那个芝兰玉树清风明月的谢文清的影子了。
连卫秋曾经感叹过的清澈也消失的干干净净,如今的谢遥像是有着遭逢巨变之后的冰冷和漠然。
他放下酒杯,瞥了卫秋一眼,满不在乎地点点头:“秋。”
3
卫秋试图像以前一样故意刺他:“你长大了啊,终于不那么天真了。”
谢遥反而笑了起来,他伸手给卫秋倒了一杯酒:“我不会把长安交给你们的。”
卫秋有些不懂他:“为什么?你不是恨谢家吗?”
既然恨谢家,为什么还要护着长安?
谢遥说话依旧是那慢吞吞的样子,他仿佛要思考许久,才能继续说出下一句话:“就算要毁,也只能我来。”
卫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