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翎若</h1>
九
“吃饭了!”
狱卒中气十足一声大吼, 将军府大牢放饭时间到了。
两个干窝头和两碗水,这就是一天的口粮。
“这位大姐!能多给点清水吗?”
忘尘努力地趴在牢房门上对着正要离去的狱卒喊道。
“水?呵呵?喝那么多往哪儿拉?臭要饭的!别找不自在!”
“不是喝的,大姐!是地上这位公子伤口实在需要点清水……”
“哟?昨天才被掐了个半死,今天倒救起人来了?”
忘尘不知如何对答,昨天黑衣男子醒来误以为被轻薄,是险些错手杀了她,幸而当时狱卒赶到,黑衣人因过于激动又毒发,才算死里逃生。
狱卒一甩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见要水无望,腹中饥饿的忘尘赶紧抓起一个干窝头就啃,牢房里的食物,是能有多差就有多差,为了避免犯人过多出恭也是能有多干就弄多干,干窝头她噎得直捶胸。 很费劲的吃完之后,她端起两碗水走到黑衣人身边蹲下,垂着眼皮,准备用仅有的一点清水帮黑衣人清洗伤口。
“你! 你这个登徒子!师父说的没错!女人都是一样的好色!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你不要轻举妄动!唔!”
已经醒来的黑衣人见忘尘靠近又开始激动的叫骂。
忘尘冷静的将剩下的一个窝头,使劲塞进了正在大声嚷叫的黑衣人嘴里,接着说道:
“这位公子莫要误会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是有夫郎的,这一辈子,这一辈子我只娶他一个,心里眼里也只会有他一个,……救你,大概只因为我有颗大夫的心吧”
“唔唔唔!唔!唔!”
黑衣男子现任并不去理会忘尘说了什么,嘴里堵着窝头也不妨碍他继续挣扎。
忘尘也懒得去理会,只管认真的料理伤口。
黑衣男子折腾了半天,终是没力气了,逐渐安静下来了,他老实的躺着,双眼可怜巴巴的望着忘尘。
忘尘见状略微想了想,变将他嘴里的窝头拿了下来。
“你这个流氓!你和那些见色起意的臭女人都一样!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和你善罢甘休的!你毁了我的清白!唔!”
忘尘迅速的又将窝头塞了回去。
嘴塞窝头的黑衣男子,委屈极了,越想越气,又无计可施,抽抽搭搭的居然就开始哭了。
他想啊,他长这么大,好像还没受过这么大委屈,中了毒受了伤,被个叫花子欺负,嘴里还塞着一大团东西要哭都哭不痛快,他觉得自己遭了天大的罪,抽搭得整个人浑身发抖。
忘尘瞥了一眼,见他样子着实可怜,叹了口气,又把窝头给他取下来了。心想,他要再闹腾,大不了再给塞回去就是。
这回黑衣男子学乖了,没有大吵大闹了,就是躺着哭,哭得泣不成声,哭得梨花带雨。
就在忘尘好容易处理完他的伤口准备起身的时候。他仰面朝天,满是泪的眼直勾勾的看着屋顶,悲戚的说道:“师父说男人要洁身自爱,只有妻主能看我们的身子,哪个女人看了我的身子我就要嫁给她 ,我不要嫁给一个叫花子!嗝!”
这也不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忘尘听的。
这是哭得打嗝了啊?
忘尘忽然觉得心里也很委屈。
“这个请放心,我也不想娶你。你把我当大夫就好了。”
“你是大夫但也是女人啊!我从来只让男大夫给我诊病的!”
“你把我当男的不就完了。”
“……哎!?可以这样吗?”
“为什么不可以?这里只有你和我,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
“……好,好像也对!”
说到这里,黑衣男子满脸的愁云一扫而空,立刻就跟换了一副脸一样,笑意盈盈的看着忘尘。这时候忘尘才发现,这个满脸血污一直看不起样貌的黑衣人,原来很年轻。
“嘿嘿,我叫翎若,你叫什么,?”
想通了的翎若擦擦鼻子,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问到。
“……忘尘。”
第二天,翎若已经可以坐起来了,他试着运功,发现除了还有些虚弱之外已无大碍。忘尘见他伤势好转,也没有要再杀她的意思,也放心不少,一放松才觉得浑身酸疼,疲乏到了极点,靠在稻草堆上就睡得不省人事。
确定在忘尘睡得很沉了以后,翎若小心翼翼的打开胸前的衣服检查伤口,发现这最深的一伤处已经被很好的处理过,毒被解得七七八八。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工具没有药品,连干净水都缺乏,这个叫忘尘的小乞丐竟然还可以对自己成功施救,说不定真是个不简单的大夫,想起之前忘尘用自己都舍不得喝的水给自己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