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我与贺家父子就这样相安无事的相处了半年。
我最後还是听从贺泽的建议,不理会旁人怪异的眼光,将升学志愿改成大。我想他说的没错,我可能并不适合继续念书。我从小就对手工艺有兴趣,最喜欢做男生们口中俗称“女孩子玩意儿”的东西,小时候我并不知道,将自己用纸折出的花束给小夥伴看的时候,还被同年龄的男孩子狠狠嘲笑了一番。因为父母感情不好,所以我更怕被其他人排斥,只得将这个爱好给藏起来,躲在家里偷偷摸摸的做。
所以我很羡慕贺泽,想做什麽就去做,毫不在意旁人的言论。我想这才是我会喜欢他的真正原因。
即使我现在仍无法做到像贺泽一样超脱,但只要一回家看到他,我彷佛就觉得自己能更有自信些。这感觉很神奇,我也不知道为什麽。
上学期接近期末的时候,某一天早晨醒来,我突然感到身体强烈的不适,头昏目眩,几欲作呕,但真要吐却什麽都吐不出来。
我心想大概是最近天气变冷了,所以昨晚有些着凉,并未多想。
通常我起床的时间,贺成华已经去上班了。我在床上缓坐了一会後,觉得没这麽难受了,还是起床洗漱,准备去上学。
大学生通常上课的时间都比较晚,这天早上贺泽刚好在家。他从我走出房门後,便一直盯着我瞧。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问他:“怎麽了?”
“你脸色不太好。”
“大概是昨晚踢被子冷到了。”
“是吗。”他淡淡地回应着,却不是询问的意思。
我已经比平常晚起了,眼看就要迟到了,根本没空理他。我咬了几口桌上的早餐,匆匆忙忙就要出门。
贺泽在我坐着穿鞋的时候走了过来,蹲在我的面前,用手背探了探我的额头,“没发烧啊。”
我因为他突然接近而感到脸红,不太敢直视他的目光,“我没事。”
就算我们再亲密的事都已经做过了,我仍无法招架他的魅力。尤其是他那张脸,以及他身上那种令人着迷的气质。
他很快的站起身来,用与平常没有两样的语调说话:“别逞强,有事就打给我。”
我讶异地看向他,有些受宠若惊。
不知道是不是我表现得太明显了,他嗤笑了一声,又说:“你想什麽呢。爸爸今天很忙,贺洋要到晚上才会回来。”
“喔。”我觉得我大概已经了解他的脾性了。他虽然嘴巴恶毒,但其实并不是那麽坏。
他瞄了我一眼,顺手在我头上轻轻的拍了拍,就往屋内走去了。
我摸了摸自己被他拍过的地方,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我不好意思再自作多情了,穿好鞋拿了书包就走。
我原以为身体已经没事了,但没想到到了中午,这种不适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我有强烈的反胃感,并且开始上吐下泻。我躲进学校厕所里呕吐,把早上吃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了,仍停不下来。我感觉到眼前开始阵阵发黑,不断的流着冷汗,像是要晕倒了。这种情况只有在我第一次检查出身体里有隐性子宫的时候,才发生过的。难道
後来我不晓得发生什麽事了,因为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学校的保健室里了。
校医还是那位校医,他有些担忧的看着我,彷佛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实情。
我见校医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好像有些猜测了,“我怎麽了?”
校医又看了我一会,才说:“你可能怀孕了。”
就算心里已有猜测,但实际听见旁人说出口的时候,我仍是感到不太真实。每两个月贺成华都会要我固定检查一次,没想到上个月我才刚检查结束後不久就
“我已经请你家里的人来接了。”
我听着愣了一下,连忙问:“谁?”
“贺泽。”校医看我的表情十分复杂,“我看你们是同样的居住地址。”
我一瞬间就联想到校医误会了,但又不知道该怎麽说出口,因为我也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校医见我急了,又安抚道:“别担心,我不会说的。倒是你还要再去医院做更进一步的检查,再考虑清楚该怎麽办,毕竟你还是个学生。”
他才刚说完话,贺泽就来了。
这里毕竟也是他的母校,他要找到这里一点也不困难。他先是看了我一眼,又向校医询问状况。
我耳边只听见校医对他述说我可能怀孕了的事实,完全不敢抬头看他。
贺泽知道後仍然很镇定,脸上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彷佛早就是预料中的事了。
好不容易,他们谈完了。
贺泽朝我走了过来,“能走吗?”
我点了点头,“嗯。”
“那回家吧。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我一听见这句话就震惊了,“你到我班上去了?”
贺泽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好像我说了什麽蠢话一样,“是啊,要不然该怎麽帮你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