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时墨得知萧羽凤在江北萧家,日日拜访,二人流连秦楼楚馆,好不快活。
萧祁凌头疼沈时墨只会教坏凤弟,可他见凤弟开心,便也不置喙,只命听风从惊鸿阁挑些受调教的奴才过来服侍。
萧冥这几日来得更勤,他十次里五次不得见五弟,心里难免不痛快。
他问过萧羽凤,可萧羽凤随便一句与好友相聚打发了他。萧冥心中郁结,不知五弟为何突然冷落他。
“小老弟,你近日神色惶惶,可有心事?”一中年将军拍拍萧冥肩膀。
萧冥解下厚重铠甲,栓好爱马,垂首:“无事。”
“有事兄弟你就说,我们都是过来人,也好给你出主意!”另一位将军也凑过来。
两人一对眼,挤眉,心知肚明,这小子为情所困了。
萧冥哪里肯说,两位将军亦不为难,吆喝了三五个弟兄,一起去酒楼吃酒。
“听说笙歌楼的姑娘盘靓条顺,老子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去过呢,不如今天破费一次,去见见世面!”霍将军豪迈挥手。
“哟!好!我有次和本家叔叔去过,在里头骨子都得酥,里头的姑娘都不穿”年轻人血气方刚的,眼睛都亮起来。
萧冥家规森严,本不许去秦楼楚馆,可他近日莫名被萧羽凤冷落,心中不舒坦,于是也满口答应。
守城军是个苦差事,油水不多,江北繁华,居大不易,有些将军倥偬大半辈子,积蓄也就能在近郊置宅养活一大家子,至于锦衣玉食,还差得远。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笙歌楼。
夜晚的笙歌楼热闹非凡,红烛高烧,台上唱的是一出风月,年轻貌美的歌女身材丰腴,玲珑有致,薄纱随风而动,露出一抹惹人垂涎的嫣红。时不时传出打赏之声,小厮们受少爷之托,红绡与铜钱如大雪纷纷撒向舞台,在烛光下投出一道道金红光影。
一群人看红了眼。
这群汉子挑了大厅显眼处,叫了三坛好酒与一桌好菜,又寻了两粉头相伴。
酒喝到兴头,说话也放开许多。
“兄弟,你出生名门,年轻有为,还有何事烦心?莫不是喜欢了哪家的姑娘?”赵将军笑道。其他人也哄笑起来。
萧冥大口饮下杯中酒,不说话。
“小老弟你这样出色的样貌人品,那姑娘都不心动?”霍将军惊讶道,“你看上的是尚书千金还是侯府郡主?”
萧冥眸色一暗,再次斟酒,一饮而下。
“兄弟,不能喝闷酒,醉的快呢!”王参事忙按住他的手,劝他吃两口菜,“气大伤身,你快给我们说说。”
萧冥想起萧羽凤的面容,斟酌一番,终启齿:“我有一远房表亲,天资聪颖,性子也好”萧冥想起初见之时,眸中荡漾出一抹罕见的柔情,“他在我低谷之时不离不弃,因他,我才重新振作”
其他人认真听着,脸上有羡慕神色。
“可不知为何,他近日频繁外出,对我亦不理睬我想讨他欢心”萧冥再饮一大口酒,内心烈火灼烧,脑子有些混沌。
“哎——一女子频繁外出,难不成有了其他情郎?”霍将军皱起眉,“小老弟,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可不要为人美色所惑啊!”
“老霍,别胡说!萧兄弟能看重的女子,怎会是胭脂俗粉?”赵将军吃了一筷子菜,啧啧嘴,“既是表妹,那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你的心思你爹娘可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让你爹娘替你做主,这事也非难办!”
萧冥想到萧老爷,内心愈发Yin郁,举杯更勤。
萧羽凤五弟为何他会对五弟动心呢?他绞尽脑汁,想不明白。
五弟是第一个给他关怀之人,是唯一懂他抱负与志向之人。
五弟在他受尽欺辱之时还能相信他会成为强者,给他信任支持。
五弟是带他受过,被鬼夜门堂主夏晴刺破气海xue,却一句抱怨也无。
他有什么理由不去报答五弟呢。
可报答,为何会变成思念
萧冥又豪饮数杯,已听不清耳边诸将军议论纷纷,他闭上眼,耳边丝竹声远去,他仿佛看见了萧羽凤清俊容颜。
笙歌楼,豫苑,二楼包厢。
萧羽凤与琴言一番云雨,浑身舒泰,琴言为男ji,在沈时墨调教之下活色生香。他现下慵懒靠贵妃榻上,墨发散肩头,小卿捧上一支银水烟袋,打开琉璃灯盏的水晶盖,取火点烟,萧羽凤垂头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在柔软烛光下缭绕。
“萧爷,这水烟袋可是宝贝呢。”小卿也为自己点了一管,靠在萧羽凤膝下,他对古玩颇讲究,笑着解释,“这宝贝是镇南王赏赐的,这银为藏银,是寺庙用的祭器,饱受香火,有灵气的,您吸入的每一口,可都是仙气呢。”
萧羽凤细细把玩手里的水烟管,伸手捏了一把小卿的脸,没接话。
隔壁厢房,一帘之隔,沈时墨与琴言正享鱼水之欢。
小卿也是不明白,琴言到底是何能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