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成回到家时,空荡荡的客厅里只能听到他关门的声音还有走向房间的细碎脚步声,东西丢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他脱下外套,解开了领带和腰带,接着就上楼去。
他停驻在主卧门前,底下的门缝漆黑一片,他转身往前走,又停在一间许久未用的卧室,门缝透出微弱的光,他试着转动门把手,锁上了。
兜里有串备用钥匙,他先是叫唤了两声里头的人,“小谨,睡了吗?”里头没有回答,他猜是没有的,自从他和叶谨摊牌后,整整一个礼拜,叶谨每晚都在换房间睡觉,除了主卧,他愿意睡在任何地方,但宁成总是不厌其烦地跟着他,每当深夜他再度找到叶谨时,他能感受到那困顿的身体一下子惊醒了,但叶谨不愿理他,宁成也不知他睡没睡好觉。
他心想着该是最后一晚了,如果叶谨还是不愿理他的话。
他打开了房门,漆黑的房间只有床头的小夜光灯亮着,隆起的被褥似乎颤抖了一下,宁成边走边脱掉了剩余的衣物,赤裸裸地拉开被子,躺到叶谨地身后。
“睡不着吗?还是我吵醒你了?”他搂住了叶谨的腰,那曾经凸起的腹部重新变得平坦,他依偎在他肩头轻声问着。
叶谨没有回答他,向前挪了挪身子,宁成虚搂的手臂一下被他挣开,他撩过叶谨凌乱的发丝,齐整地收在耳后,微弱的光下他隐约看见叶谨耳朵上细细的绒毛,rou乎乎的脸颊,紧抿颤动的唇和不安皱起的眉。宁成手指梳着他的发,拇指力道适中地按摩着他头上的xue位,陈医生教了他几手,回来后他便用在叶谨身上。
只是他怀里的人始终不肯和他说话,他也不知自己做的是好是坏,只能仔细观察着叶谨的反应,疼的话会噘嘴,舒服的话会小口小口地呼气,时不时会发出一声甜蜜的呻yin。
宁成总被他撩得心痒痒。
“宝贝,小东西”
他撑起身子,黑影笼罩叶谨上方,宁成轻咬着他的耳垂,隔着睡袍,下身的巨物抵在他丰盈的tunrou上,宁成只蹭弄几下就停了动作。
他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床铺陷入了一下又弹起,光脚踩在木地板的声音在他耳边无限放大着,接着是不远处的开门声,“咔”,世界又回归了平静。
打颤的后背shi了一片,丝质的睡袍黏在他背上,卧室的空调开的有些低,冷的他直哆嗦,不自禁地蜷缩四肢,盖紧了被子,平日那温暖他的怀抱早被他挣脱开。他紧阖上眼,心脏像被挖空了一部分,很大很大的一部分,空虚,落寞没能理清这一切,他紧张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让他进入这几天来又一个梦的夜。
他时常在梦里度过未尽的一生,从与宁成坦然相对,每一次柔情的爱抚,他抚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在一堆他熟悉的面孔中漫步走向了宁成,这是他们一家三口的时刻,在接受了所有人的祝福后他们走进了与世隔绝的家,他会和宁成一起唱着摇篮曲,唱着唱着宁成也跟着宝宝睡着了。
他看着宝宝从牙牙学语到步履蹒跚地向他走来,宁成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俩,隔着宝宝,他们情热地接吻。
他想和宁成见证孩子长大,成家立业,他想和宁成牵着手在饭后外出散步,想和他汗淋淋地在床上做爱,想和他Jing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幻想明天,幻想他们老了以后,他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陪着宁成走到最后
“干爹?”
叶谨泪眼婆娑地从梦中醒来,身旁的床位是冷的,他忘了自从那晚之后,宁成已经三天没有回过家了,叶谨坐在床上委屈地不停掉眼泪,边抹着眼边嘀咕着。
他听到外头大门被打开,放下把脸抹的红红的手臂,光着脚跑下了床,他贴着门静静听着,高跟鞋的声音停留在隔壁,他连忙打开了门,和一个身穿西装制服的女人四目相对。
“你是谁?”
“我姓刘,是宁总的秘书,宁总他让我来给他拿点换洗的衣服”刘秘书瞧见眼前的少年语气不善地问她,连忙回了话,趁着少年低头思考之时偷偷打量他。
他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是个子挺高,身材瘦弱,漂亮发亮的小麦色皮肤看的她有几分羡慕,脸蛋有些rou,五官俊秀但已经显出几分坚毅的轮廓,那双眼睛尤为清澈干净,望着你时就像一潭湖水被阳光照的发亮。
刘秘书看着他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好感,叶谨搂紧了睡袍,皱着眉冲她点点头,刘秘书得了允许就进了主卧,叶谨犹豫了下跟上她,看着她在眼花缭乱的衣帽间选了半天终于拿起一套银灰色的西装,叶谨皱皱眉发了话。
“他不喜欢那套。”
“唉?”刘秘书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你后面左手边第二个柜子里,有一套蓝色条纹的,你拿那套,下面的抽屉里有一条红色领带也一起给他。”
刘秘书听了话拿出了一套西装和领带,一边感叹着这年头还有孩子能把老爸的喜好记得清楚又惊讶于他对这些衣服的摆放了如指掌。
宁总没有成家的八卦果然是真的啊。
叶谨看着她取出衣服,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