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感情,毕竟是跟了那么久,而且李亨死的太突然,让他许多计划都胎死腹中,如今想来也是十分伤心。
一开始他还劝李仅,说什么只有将反贼平定才是让李亨安心长眠的最好方法。
反正一个非要让对方做皇帝,一个非要不做这个皇帝。
后来说着说着,李辅国激动起来,跟李仅产生了肢体上的冲突。
当然其实也不算什么太大的肢体冲突,李谈看着消息估摸着大概也就是拽个衣领,或者拽个胳膊这样,激动到极点的动作表现。
结果寸就寸在李辅国一拽李仅,李仅当时哭得有些晕头,顺着力道起来但是腿却是软的,而李辅国当时也没用太大的力气,然后李仅直接扑在了食案上。
此时食案上正好放着剔rou用的小刀,正正好好的扎进了李仅的脖子里面。
李辅国当时就吓得清醒了,连忙喊人来救治。
不过李谈估摸着,可能这一刀就直接切到了大动脉,如今这个医疗水平应该是救不会来的。
更何况真正的国手此时都还在长安,跟着李亨走的那些人也就那样。
反正李仅就这么死了,看上去冤枉的很,而李辅国虽然是无心之过,但是勉强也算得上弑君,毕竟这个皇帝是他拥立的啊。
李谈看到这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该感慨李仅倒霉,还是该感慨李俶的运气不错。
他身边有没有神队友说不好,但是对面都是猪对手这是真的。
这件事情一出,李俶几乎立于不败之地——想想连自己承认的君主都敢杀,还有什么是李辅国不敢干的?
这样一个绝世凶人,谁敢跟他共事?
李谈含笑将消息放在一边,转头对朱邪狸说道:“行了,不用担心了,不出下午太子……哦,圣人,肯定会有反应的。”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李俶就写了一份檄书。
檄书上面李俶是心痛难当,声称李辅国不忠不义,为了一己之私先是害死了先帝,继而害死了蜀王,真是罪大恶极。
在感慨了一番之后,李俶才提出了一定要跟李辅国不死不休的意思。
这封檄书出来之后,李谈就说道:“我们可以准备圣人的登基礼物了。”
这可是件大事,毕竟李俶这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登基的机会,否则也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三省还决定大肆举办登基大典。
毕竟这是朝廷彰显实力的方法,告诉天下告诉百姓,朝廷还在,并且依旧有底蕴,所以大家不用担心,有小心思的也歇一歇吧。
在这种情况之下,李谈作为李俶的叔叔,这个贺礼可不能寒酸。
他想了想觉得琉璃制品肯定是要的,就算现在李俶不知道,以后早晚也要知道他手上有许多Jing品琉璃,然后一看发现李谈一点都没有往长安送过,那可就太寒人心了。
李谈还想趁机跟李俶谈论点别的事情呢,比如说互市和关税一类的。
更何况他也是真的为李俶高兴,这位总算是熬出来了啊,原本大家都以为李俶也要当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憋屈太子,没想到转折来的这么快。
朱邪狸见李谈绞尽脑汁给李俶准备礼物,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沉默。
李谈低头写了半天最后发现怎么今天的书房这么安静?
一抬头就看到朱邪狸坐在一边正静静看着他,李谈被吓了一跳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这么安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朱邪狸沉默一下才问道:“你是不是要去参加李俶的登基大典?”
李谈点头说道:“是啊……”
点完头之后他才意识到了朱邪狸安静的原因,他不由得无奈说道:“你不要担心,我还是会回来的。”
朱邪狸摇了摇头说道:“李俶不是李亨,他肯定不会愿意放你回来的,更何苦到时候你也没有了回来的理由。”
李谈挑眉含笑说道:“可我现在的身份不还是你的质子吗?”他说到这里一侧身亲了朱邪狸一口低声说道:“嗯,你一个人的质子。”
朱邪狸喉头上下动了动,还是忍住了抱李谈的冲动,今天这个问题必须解决才行。
他问道:“但是当时你这个质子若非李亨对你有所忌惮,大唐根本不会同意。”
李谈撑着下巴看着他说道:“那就容易了啊,当初是因为你有威胁大唐的实力,所以朝廷才答应,如今你也还有这样的实力啊,更何况我也会跟李俶说明白的。”
朱邪狸相信李谈,然而政治这种东西,变数极大,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定。
李谈转移话题问道:“那你呢?你要不要过去?”
朱邪狸无奈说道:“你都去了,我能不去吗?啧,你有点身为质子的觉悟啊,质子是能轻易回国的吗?”
李谈起身蹲在他面前干脆抱着他的腰仰头说道:“可是这个登基大典太重要了,而且也可能是我跟李俶最后一次见面,以后我在凉州才是真的轻易不会回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