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萧扶着有些晕的头,坐起身来。
环顾四周,他愣住了,这个房间的布置十分朴素,而且他从没有在皇宫里见过这样一所房子。
揉了揉胀痛的太阳xue,他思考自己之前干了什么。
好像从书房那次后,容翎辛就开始软禁他,几个月来,他都只能活动在有限的皇宫范围中。
最近容翎辛好像特别的忙,似乎是江中的叛乱越发严重了。夜里,容萧终于捉到空子,离开了被限制的地方。
他只是想透透气,怎么就被迷晕送到了这里,况且,绑他这个傀儡皇帝做什么。
容萧坐在床上,手搭在自己的大肚子上,这是一种保护的姿态。孩子已经快六个月了,每天感受着宝宝的成长,是他唯一的慰籍。
房门被打开,容萧抬头望去。
那人回身关上了门,面对着容萧,一身简单的白衣,气质清冷如寒梅。
“廖泉之”容萧的话里听不出喜怒。
居然是右相,他与容翎辛争权夺利,怎么还有空闲管我?
看着容萧警惕的姿态,廖泉之的眼神显而易见地黯淡了:“你,可知我是谁?”
“鼎鼎大名的右相廖泉之,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容萧冷冷一笑他虽然没上过朝,但却偶然看过这人的画像,惊为天人的长相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了一笔。
廖泉之走上前来,带来一阵花香:“你已经不记得了。”
“我问你,惠元十八年春,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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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萧微愣,惠元十八年,嗯?那就是两年前。两年前又是钻心的痛传来,容萧不由得咬紧了牙。
鼻尖又传来花香,疼痛居然渐渐小了,破碎的记忆像是Yin暗中顶开石子发芽的小草,瞬间铺满了整个脑海。
浴桶中的初夜,与皇叔的荒唐,还有这个男人,廖泉之。
“二皇子,你若再不离开,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那人的声音很冷,怀抱却很暖,在小小的假山里,容萧第一次尝到了,心动的滋味。
他虽然身在皇叔手中,心却已经慢慢飘到了廖泉之的身影里。
他一直警告自己,这只是一本书,这些事情都不是真的,可廖泉之真的太好太好,容萧管不住自己。
廖泉之在书中的身份是前朝慧妃的遗腹子,从出生起就被前朝余党寄予了光复大余的厚望。
别的小孩在玩泥巴的时候,他已经学会了治国之道。他被迫成熟,被迫为了母亲叔叔们的伟大愿望而前进。
可是在容萧看来,廖泉之这种人,根本对权利没有追求,他是云中仙鹤,本该栖于山野之中啊。
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叫人不爱。
现实生活中的他只是一个连异性小手都没碰过的纯情小处男,被迫弯了以后,又碰到这么合自己胃口的男人,当然该上就上啊。
已经不满足于只是在早朝上看见廖泉之,容萧总是抓着机会,就躲开皇叔的视线,去丞相府秀一下存在感。
容萧没追过男人,但他和廖泉之好歹都睡过了,怎么说也有些羁绊了吧?
今天,他穿着白色锦缎便服,百无聊赖地坐在亭子边上,下方就是莲花鱼塘,吊儿郎当的坐姿着实让人心惊胆战。
廖泉之一身黑衣,在鱼塘另一边远处负手而立,风吹过随意束起的长发,真真好一个俊俏儿郎。
容萧懒散的眼神在看见廖泉之后,立刻鲜活了起来,赶忙招手:“廖卿,来朕身边。”
廖泉之纹丝不动。
容萧急了,就要再招呼,身体稍微向前靠了靠,失重感来临。
容萧:哦吼。
“彭——”的一大落水声。
廖泉之淡然看着池塘里扑腾的,狼狈的容萧,蹁跹而下,拎起容萧的衣领。
容萧抹了脸上的泥水,心说自己下个世界一定要学游泳。
回到厢房,沐浴完毕,只一块绸布披在身上,四处翻找也没看见干净衣服。
听见身后有门开的声音,容萧开口问道:“送衣服的吗,放一边就好了。”
因为洗澡过于舒适而变得懒洋洋的声线,带着些许的沙哑,像是羽毛在轻轻挠着耳后。
身后好久没有声音,容萧转头,正见到廖泉之站在那儿。容萧笑着,完全不在意自己几乎赤裸的模样:“廖卿。”
“衣物一会差人送过来。”廖泉之转头就要走,然而送上门的rou,容萧又怎么会让他再跑掉,反手就关上了门,笑yinyin地看着廖泉之。
“跑这么快做甚,朕又不会吃了你。”容萧笑得十分痞气,活像是捉住了良家姑娘的流氓。
廖泉之终于皱起了眉头:“陛下频繁来臣府上,究竟有何用意。”
慢吞吞地坐在房中的桌旁,容萧有些口渴,端起上面的白瓷杯,倒了一杯“清茶”,刚要一饮而尽,就闻到了那股浓烈的酒香。
“是酒?”容萧举杯问着廖泉之。
“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