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同样的危险,仍是只字未言。
如今唐昀知晓了所有真相——从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幕后真凶的口中,他得知了唐婉对他万般隐瞒的一切,看着站在火海之前的麦吉克,他脑海中竟然一片空白。
麦吉克平静地将故事从十七年前讲到现在,从那一场未完成的祭祀,讲到熊熊烈火燃烧的此时此刻,他面上或是笑,或是遗憾,旁人的生命在他眼中,是蝼蚁,是蜉蝣,是一切眼前一晃而过的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眯着眼睛打量唐昀,说:“我们的计划本来很完美,但我不该把里克送去中原,你杀了他,杀了伊拉努尔的孩子,就要付出代价。”
无人知晓这代价是什么,唐昀也无意计较这所谓代价。他心口堵了一缕真气,手腕不断地发热,浑身翻涌的气血都往上冲,撞破他的理智后再分散到他的眉目和心脏,而后是四肢,他只觉得耳边嗡鸣,周遭寂静无声。
而麦吉克的故事太过
真实,谁也没能第一时间从那鲜血淋漓和白骨累累中将自己抽离。高举火把的天云教教众突然开始围着祭祀地跑动,白秋令听见一道声音便本能地转身望过去,火光之中他看到了熟悉的少年身影,朝这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
“哥——”
江月辉到底是何时出现的,故事又听了多少,在场没有人知道。他飞身过去撞开僵在原地的唐昀,白秋令只看到他有这样一个动作,而唐昀也只看到他飞扬的衣角,而后便感觉有几点温热溅落到了自己左边脸颊上。
他先是在耳边的一片寂静中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掌心触目惊心的红让他一瞬间恢复了正常感知。
白秋令稍快一些,已经向江月辉伸出了手,——可麦吉克比他更快,权杖一扫,差点打在他面门,他迫不得已后仰躲过的这间隙,江月辉就被抓了。
唐昀来不及查看一番江月辉的伤势,也没能喊出那一声“阿月”,祭祀阵就轰然开启。他只能从滚落在地上仍在燃烧的粗壮木头判断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一根将江月辉撞得晕过去的木头原本应该是要打在他身上的。
他从那一片寂静中醒来,立即运转内力踏月逐云朝前飞掠,麦吉克足尖点地轻功后撤,一把抓了江月辉的背心,将人拎着一同腾空而起,站在了主祭台中间最高的立柱上。
司言左右看了看,那大火裹着的木头还在周围来回飞荡,他眼明手快一手扣在白秋令肩头,大喝一声:“走!”二人便也是足尖点地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翻飞着躲开那越来越多的燃烧的木头。
唐昀飞身追到立柱顶端,看到江月辉略显苍白的脸,不禁担心他的伤势。他一掌向麦吉克打去,另一手伸过去想将人抢过来,不料麦吉克冷笑一声,竟是把江月辉往身前一带,要用他来挡下这一掌。
收回皓月掌之时,那一掌的内力反向冲撞了唐昀的心脉,他心口一痛,整个人随着回撤的掌风在空中翻了个身。而这一翻身,他视线便自然向下落在了身下一片火海之中。
他心头一紧,借力踏上与麦吉克相对的立柱,站在那立柱之上,他白色的衣摆随风而动,凌乱的发丝和烈火扰了他的视线,只能勉强看到白秋令的身影在那火海中飞快的闪过。
“你和拿清羽剑的男子,是爱人关系。”麦吉克一手握着权杖,一手拎着江月辉,也顺着唐昀的视线向下望了一眼,“但是你的弟弟在我手里,我知道你很难选。”
唐昀调息了体内乱窜的真气,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他冷声道:“我为什么要选?”
“当初你们的父母,也很难抉择——但他们后来都选择了你的弟弟,尤其是你的母亲。”麦吉克道。
江月辉像是慢慢转醒,他轻声咳嗽,睁眼也是一片火海。
他回头看了一眼将他拎着的麦吉克,竟还半开玩笑说了句:“这位好汉真是好臂力,咳、咳咳,能单手将我、将我拎着,也...也不嫌重......”
“我能一手举起最健壮的牛,你——”
“但是我这样...这样趴着...确实不太舒服,不如你把这柱子......分一半给我站。”江月辉话音未落,反手一把抓了麦吉克的手腕,他在月色之下火海之上,半空中翻了个身,一脚点在麦吉克脚下的立柱之上,挣脱了他的手掌后,转身便要轻功掠走。不料麦吉克实在是太快,当即顺着他逃走的方向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将人往下拽。
江月辉差点被拽得直接落下去,他余光瞥见他哥一把扇子已经比人先过来打在了麦吉克的手腕之上,感觉脚踝上力道松了些许,他就此翻了个面仰躺着,另一条腿便正好一脚踹上麦吉克的肩膀。
这一脚踹得不
重,却让麦吉克失了重心,麦吉克只得飞身退开。
唐昀正好从对面的柱子飞过来,一手把江月辉捞起来,随手扔向了对面的立柱,低声吼道:“过去站稳了!”
江月辉脱困,唐昀便再无顾忌,他望着半空中手持权杖的麦吉克,又问江月辉:“伤得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