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单三元想办法将人都掳来做了祭品。”
“不仅可以做祭品,小门派失了主心骨就容易分崩离析,天云教对中原武林恐怕是志在必得——若是他们此事真的成了,那便是一场浩劫。”
两人不约而同都抬头看了一眼月亮,而后余光都扫到了对角走出的一行人——三岁的小孩实在太过显眼,他穿着与凤台小公子仓皇逃出时穿的那件银色长袍一样的袍子,被一着玄青长袍的人抱在怀里,一步一步走到祭台最中央。
碧心门一派以江季文为首,一百多人带着脚镣拖着沉重的步子跟在后面,队伍的两侧是手捧烛火的天云教教众,他们手中的烛火将黑黢黢的通道点亮,一路连接了出口到祭台。
快到亥时,大祭祀将要开始。
江眠把小孩儿交到前厅凭楼阁的人手中便又原路返回,一路跟着白秋令打下的记号,赶在祭祀前与两人重新会合。只有他们三人,要想将这几百人都救出,必然是不太可能,且时间上也不允许。
祭台上很快站满了人,祭台之下也站了不少,烛火跳动着照亮他们脚上的铁链,唐昀仔细观察了那脚镣后,转头问江眠:“若是要你以桃花镖打断那些脚镣,能否做到?”
江眠缓缓摇头:“桃花镖虽极快,也很锋利,但铁毕竟是铁。”
“那......”白秋令看着远处江季文脚上铁链连接的地方,指着脚踝那处又问他:“如果是打那里,你有多大把握?”
江眠顺着白秋令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借着烛光和月光,一点点仔细辨认着那脚镣最薄弱处的构造,缓缓道:“可以,但我一次只能解四个脚镣,这么多人...恐怕是——”他话音未落,眼前便有白色身影闪过,随即身侧传来了两掌相接的闷响,紧接着是白秋令一声惊呼。
“师父?!”
江眠闻声望过去,看到
唐昀与一黑衣之人一左一右地站着,两人都看着对方,那黑衣人负手而立,不动声色地活动活动五指,沉声应道:“嗯。”
白秋令三两步上前站在司言面前,将人上下打量片刻才说:“师父怎会在此处?”
司言脸色十分难看,他的视线在唐昀和白秋令的身上扫过,冷哼一声,道:“哼,我来此处,是要看着你们两个如何去送死,”而后他转头朝前看到了江眠,又道:“还要搭上碧心门少主,看看天云教如何白白赚这么多条人命。”
“......师父,我与阁主还有江少主来救人。”白秋令辩解道。
“你们三个人长了翅膀?能将这么多人从这铜墙铁壁中救出去?”司言看上去有些愠怒,抬手指着唐昀骂道:“你瞧瞧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我若是迟来一步,你是不是要、要——”
司言越想越气,火冒三丈,一句话冲到嗓子眼儿反而被唐昀的眼神堵了个严严实实。
白秋令思前想后都不知道劝谁合适,眼下唐昀虽然还一脸平静,但说不准忽然就要和司言“翻脸”,说些不好听的话来,他只好往两人中间一站,断了两人相接的视线,还下意识将手臂抬了起来把唐昀护在身后,对着司言说:“师父,祭祀就要开始了,实在是情况紧急,前些日子我们也一直在找你,但是都没找到......”
“我去找单三元了。”长久的沉默后司言才沉声开口,他转身面朝远处的祭祀台,缓缓又说:“伊拉努尔,伊拉勒,天云教的祭祀,这些你们都知道了,那十七年前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吧。”
白秋令嗯一声应他,后退一步站在唐昀身侧,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方才来的路上我看卓建柏死了,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
司言指着远处抱着风儿站在主祭台上身穿玄青长袍的人,目光渐渐变得悠远,“他是伊拉勒的儿子,是天云教养在中原的‘火种’。二十几年前天云教试图侵入中原,他们太过残暴,这样的邪教一旦入主中原后果不堪设想,我与几位中原的老前辈联合各大门派阻止了他们东进的脚步,那场大战过后天云教连连败退回到了西域,许是经过休整,次年悄悄地将许多幼童送到了中原。
“当年那些孩子中就有伊拉勒的亲生儿子,他原名里克,在他们的语言中,里克象征初生和希望。伊拉勒便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带领天云教主宰万物,一举入侵中原,将他视作火种播撒在中原,单三元则是被派来保护里克的天云教护法。他虽然是个中原人,却在天云教得到了伊拉勒的重视,与火种一同被送到中原,为的就是一步步瓦解中原武林各门派。”
唐昀和白秋令站在一处,两人随着司言的视线望出去,看到还有人被不断推到祭台周围聚集,主祭台上的火也越烧越大。
江眠很是焦急,死死盯着祭台上的一切。风儿年纪尚小并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被伊拉勒抱在怀里也不会挣扎,仍是好奇地向四周张望,看到江季文了便伸手过去要他抱。抱不到人也不哭不闹,乖巧地待在陌生人的怀里,天真无邪地笑着。
“前辈,不管天云教要做什么,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了,前面祭祀台几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