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
这十五年来, 因为意外, 或者各种原因有过肢体接触的人应该不少,所以看邬醉的态度, 这个“体检”应该也发展成体系了吧?
他想了想, 道:“我记得你说过, 军部在当年已经清除了病毒, 只是不清楚病毒是否在人体存在潜伏期, 之后还有感染的案例吗?”
“没有了。”
“那既然十五年间都没有案例发生, 是不是可以取消?”
邬醉专注地看着他,斟酌说道:“关于这一点, 其实每年都有提案, 但是遭到了阻力。”
谭连艾了然道:“是‘球碰会’反对吗?”
“不。”邬醉摇了摇头,“反对最厉害的其实是公众。”
谭连艾微微吃惊:“为什么?难道他们不觉得穿戴防护服生活十分不便吗?”
“十五年了……十年足以改变一代人,让一代人的想法、习惯、信仰随之变化,即使你现在告诉公众, 可以脱下防护服生活,公众也不一定愿意。”
谭连艾初听感到惊讶,稍微一想也能明白。
也许公众会想:万一呢?万一病毒没有彻底消失怎么办?万一中招的是我怎么办?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是刻在人骨子里对风险规避的朴素意识。
更何况,事情也不是这么简单。
基因合成婴儿,解放了很多家庭的生产和劳动,让家庭生育意愿也降到了历史最低点。
此外,人工合成的婴儿,在培育期就进行了基因编辑,删除了劣质的基因,婴儿在政府主办的育婴堂里进行了高效的早期干预。
因此,从育婴堂出来的婴儿在回归家庭后都被家长纷纷反应出优秀的特征:乖巧,懂事,高智商。
谭连艾能理解这种人之常情。
离开医院,他道:“看医生的意思,我这是没什么事。”
“嗯。”
“你也没什么事吧?”
“没有。”
“那就好。”
谭连艾仔细瞧了瞧邬醉的脸,从前没注意,自从记忆慢慢回来后,就越发觉得邬醉其实和小时候外貌区别不大,尤其那眉眼。
只是小时候邬醉常年处在一个“不高兴”的状态,眉头总是紧紧皱着。
现在一脸平静,眉头舒缓的样子倒没有小时候那般苦大仇深。
谭连艾心想:按理我比他年长,理应我是哥哥,他是弟弟,现在换了身体,他倒比我大了。
谁料邬醉刚好也似在思考哥哥弟弟的问题,他突然问道:“沈影,自称是你的弟弟,可是我们家里有这么一个人吗?”
谭连艾刚想回答他,突然觉得“你的弟弟”和“我们家里”这两个词实在微妙,于是挪揄一番:“就是弟弟嘛,和你一样啊,艾连的弟弟。”
邬醉闻言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平道:“你的弟弟真多。”
不知为何,虽然邬醉面上没什么表现,谭连艾就是觉得他此刻的表情就和小时候如出一
辙的“不高兴”着。
于是他脸也不要了,嘴上跟摸了蜜一样,“不管从前有多少弟弟,从此以后只有你一个哥哥,邬醉哥哥。”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放弃底线时,他可以厚颜无耻到什么程度。
邬醉闻言像是被噎了一样,耳朵也泛起了点点红。
谭连艾看后,心满意足,果然就算是换了身体,那也必须是自己更厉害才行啊。
“不逗你了。”他摸了摸胸前的玫瑰花胸针下隐藏的微型通讯器,“你这个通讯器真是厉害啊,两次了,不管是是在光影星,还是在北风科技,沈影都不能屏蔽成功。这是你做的吗?”
邬醉适才恢复过来,答道:“是我。”
谭连艾笑眯眯道:“那我看你才真的是基因好,和艾连一样,是个发明家呀。”
邬醉静静瞧着他:“……你是安慰我?”
之前,在天台上,沈影故意说他的基因和艾连一样好,所以善于发明。
没想到这话被谭连艾听到了,居然拐弯抹角地称赞起邬醉。
“对了,我给你看一件东西。”谭连艾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件装置,叹了口气,“说到基因的惯性……你看沈影那么爱好顺手牵羊,难免我也……”
“你从北风科技拿了什么?”
邬醉望去,谭连艾手中里的装置令他感到难以名状的眼熟,可记忆就像被模糊了一层,既眼熟又想不真切。
“这是?”
“粒子转换器,我在向北的实验室发现的,就顺手牵羊了,老实说如果我记得没错……”谭连艾把粒子转换器举起来,伸到邬醉的眼前。
“这本来就是艾连的东西吧。”谭连艾淡淡道,“本来属于艾连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北风科技?”
邬醉盯着粒子转换器看了一会,道:“当年事变后,我还很小,所以是由祝委员长收拾残局的。北风堂在火灾中亦不见踪影,他们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