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骁爵,”贺许一醒来就脱口而出,边说边咳:“人在哪?”
段骁爵赶紧扶他坐起来,走到饮水机前给他倒了杯水喝。
“什么人?”
“别装了,你这几天不是抓了个人?”
“是啊,你认识?”
“不认识我千里迢迢来找你?”
段骁爵顿了顿,忍不住调侃道:“哟,还有能让你贺许紧张的人?”
“快说,你把他藏哪了?”
段骁爵脸色一变:“那可是机密,怎么可能告诉你?”
贺许捂着脸叹气,尽可能地收住情绪:“后天我就得和他谈一笔生意,谈完之后还要给他在美国的父亲交代,被你这么一搅和,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段骁爵从没见过如此无助的贺许,难免一时心软说露了嘴:“你和我说这些没什么用,要人你得找买主。”
贺许一听眼里闪着光:“是谁?”
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段骁爵随手煽了自己两个耳光。
“这个买主,他人在哪?”贺许心急如焚,断不会善罢甘休。
对方也十分清楚这一点,因此他只好如实地说:“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闻言,贺许眼底的Yin霾变得更加浓郁。
“但是,”段骁爵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可以带你去交易的地方。”
“在哪?”贺许立刻问他。
“阿根廷。”
地球的另一边,正一俊朦朦胧胧地醒来。全身酸痛,手脚都被捆绑住,无法挣脱。
他用舌头去顶开被塞在嘴里的抹布,吐到不远处。眼睛虽然被蒙住,但使劲晃了几下,一只眼睛就露了出来。
原来他是被困在一个极其窄小的房间里,身子靠着床。他把脸凑到床边磨蹭,用来蒙住他眼睛的布料很快就被磨蹭掉了。
他的身前是一扇能从外面反锁的门,身后是一堵墙,墙的最上方有一扇小窗户。
正当正一俊在思量着要如何从这里逃出去的时候,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蓬头跣足,面目不善的中年男子。
“想逃跑?”那人开口道:“我跟你说,没门儿!要是给你跑掉了,你的买主还不得打死我?”
☆、第18章 噩梦
飞机舷窗外云海如画。
望着窗外的人茶饭不思,咳嗽不止。
“你怎么回事,生病了?”段骁爵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成天心力交瘁,迟早把身体弄垮,”段骁爵拔高声音呵斥道。
“我看阿根廷你也别去了,连自己都不爱惜,你还有心思去管别人?”
对方攥紧他的手:“我没事,别小题大做。”
“你何时生病过?现在病了,就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你是谁,你是贺许,一手遮天的贺大总裁,贺势还要你撑着。你一旦放松,玩起了感情,前半辈子创下的基业就会被你亲手毁掉。”
“别说了……”
“还是你想把贺势拱手让给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段骁爵!”
“我不知道你跟你想找的那个人是什么关系,”段骁爵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些,“但你这样为他就是不值得。”
“不是你想的那样,”贺许疲乏地闭上双眼,微微仰头,“我这个人没有感情,男人对我来说,只是消遣。”
段骁爵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我去给你弄条shi毛巾,你现在这副模样最好不要给任何人看到。”
半睡半醒中,贺许靠到了段骁爵的肩头上,热乎乎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间。
“你笑什么?”段骁爵喃喃低语道,顷刻间脖子痒得不行。
对方没回他话。
他露出难得一见的腼腆神情:“我已经很久没和人亲热过,起反应不是人之常情么?你就笑话我吧,明知道我多想疼爱你。”
见对方还是沉默,他一把抓过他的手。这个求而不得的男人一副脆弱的样子,现在只有他段骁爵一个人看得到,叫他怎能不□□焚身?
“只是用你的手,”他说,“你不吃亏。”
“……等哪天你段骁爵也病倒了,”贺许终于开口说道:“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
贺许睡了半天,一下飞机就接到贺言的电话。
“哥,你为什么要打我?”
“……你又做噩梦了?”贺许的咳嗽已消停,但语气仍有些虚弱无力。
“你看我的样子凶极了,狠狠往我身上抽,你要我死,”电话那头传来了抽泣声。
“……”
“哥,我要你说出口,说你讨厌我,恨我,巴不得我去死。你只是顾及我的身份,才处处忍让我。如果不是我手中的股份,你才不会正眼看我一眼。”
“那只是个梦,”贺许只能口头安慰,假若人现在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