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了一遍。
算起来,出息的儿子也不是没有,穆子越第六子穆承泽如今在兵部混得风生水起,皇帝面前也能排得上号,可是这个儿子自幼就没听过穆子越的话,诚王府之所以遭难也是这个不孝子勾结睿王在背后搞鬼,穆子越拒不认这个儿子,即便饿死,也不会拉下脸向穆承泽求助。
穆子越想起了另一个儿子穆承涣。穆承泽有睿王、永昌侯相护,抄家也没影响到他,穆承涣却是因为提前被逐出府,躲过了一劫。穆子越以为这个儿子虽不着调,总是和睿王妃混在一起,对他这个爹多少还是有点敬畏之心的,且穆承涣听说在工部也当了官,穆子越思来想去,决定让穆承涣养他,每个月给他送银钱过来。
穆子越命穆承沛去给穆承涣带话,如铁正拉着睿王待在穆承涣的庄子上呢,他想把水龙头做出来,得找个地方先试验一下,穆承涣自告奋勇把自家庄子提供出来,他住的地方虽小但不易出岔子,很符合如铁的要求。水龙头若真的做出来了,也是大功一件,如铁有心助穆承涣再上一层楼,还特意拉睿王过来助阵。
穆承涣眼下已和曹媛成了亲,庄子上有鱼塘也有地,每月还有俸禄,虽不像大户人家那么富裕,小日子还是过得和和美美。郑氏如今正式做了当家太太,以前窘迫的时候穿着布衣,日子一天天好了,也重新换回了绸缎,穆承涣和曹媛都很孝顺,郑氏就等着儿子儿媳尽快让她抱上小孙子呢。
穆承涣家没什么空闲下人,穆承沛来的时候,玄明帮开了门,穆承沛一见玄明那张脸,当场腿都软掉了。
“你、你你你不是睿王府侍卫吗?”
玄明道:“是,有何贵干?”
穆承沛撒腿就跑,被玄明一手揪住了领子,将人提到穆承涣、睿王与睿王妃面前。
“殿下,王妃,穆公子,门口有可疑之徒。”
穆承涣不费吹灰之力就认出了人,道:“七弟,你来做什么?”
穆承涣自打被赶到庄子上之后,穆承沛还从未来过,怎地突然上门了?
穆承沛见穆承涣还有如铁都好奇地盯着他脸上的刺字,羞愤欲死,用手捂住脸,硬着头皮把穆子越的意思大致说了一通。
如铁:“……”
把儿子撵出去不要人家了,最后却提出要人家来养,天底下还有如此不要脸的爹吗?
郑氏激动地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当初我苦苦求他他不听,定要逐我们母子出府,而今见承涣出息了,却要巴上来拖累承涣……他凭什么?!”
凭什么?
穆子越自然凭他是穆承涣的老子,穆承泽他不敢招惹,穆承涣还是可以拿捏的。
穆承沛也道:“穆承涣,你可不能丢下爹不管。”
穆承涣是个老实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总不能再对穆子越置之不理,穆子越好歹对他有生养之恩,就冲这个,穆子越让他养,他就得受。
只是穆承涣也有自己的难处,他既要养穆子越,就得把穆子越接到身边来,光给银子他给不起,他也要养家的,总不能不管媳妇和娘,若是把爹接过来,互相照应倒是可以。
穆承沛一听不乐意了,穆子越得了穆承涣的银钱,他也能沾点光,可穆承涣若是把穆子越接到庄子上,他总不能死乞白赖跟着吧,穆承涣早就与他们分家了。
有如铁和睿王镇着,穆承沛不敢多说,回去如实告诉了穆子越,穆子越咬咬牙应了,因他是圈禁,想换地方住需得经过御前,如铁趁机在皇帝面前替穆承涣刷了不少好感,皇帝对常跟着睿王妃搞幺蛾子的穆承涣有些印象,如铁一五一十说了诚王府的事,皇帝就觉得穆承涣是孝子,穆子越却是恶心透顶。穆子越想换地方,他还是准了,也对此事留了心。
穆子越住进庄子头天晚上就很不习惯。他总觉得穆承涣家的饭菜都有一股子怪味,吃不香。而且此地做什么都得他自己动手,仅有的下人全去种地了,郑氏不待见他,曹媛是儿媳,不可能处处照顾,穆承涣又常去工部不在家,穆子越一个皇族,住了几日愣是觉得自己都快和乡下人差不多了。
没有美婢,他想进郑氏的屋子,叫郑氏伺候,却被一向温顺的郑氏扇了耳光。粗茶淡饭了几日,穆子越过得很不舒心,后来还是打算回去诚王府,坚持叫穆承涣给他送钱,还要养另几个儿子,皇帝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下旨把穆承涣出继给了宗室一户没有儿子的人家,这家最近得了睿王暗示,正求皇帝帮忙寻个子嗣呢,上头还有爵位,穆承涣不仅甩掉了诚王府的包袱,还被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中了。
至于诚王府那几口子,皇帝心想,还是继续圈着,再敢蹦哒就通通丢到牢里去,反正牢饭还是管饱的。
如铁见穆承沛脸上刺了个“盗”字,才想起来怎么回事,刑部把穆承沛赔的钱都送到了睿王府,如铁好笑之余,觉得自己亦当之有愧,决心把这些赔偿还有这几年他个人从小吃店所得的钱都捐给国库。
对于爱财的王妃来说,这真是大手笔了。穆承渊明白他的心思,也把自己那一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