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道:“不瞒父皇,儿臣是不能。因为以前的事,儿臣始终对女子心怀芥蒂,若是真想娶妻生子,早就做了,可是儿臣一直都……若非小铁,恐怕儿臣至今仍是孤家寡人。若父皇真的给儿臣纳侧,儿臣也不会亲近侧妃,还请父皇别让儿臣辜负了小铁,还要再辜负其他女子。”
“承渊……这是真的?”
睿王说得隐晦,皇帝却听明白了,手里笔筒掉了下来,顾家以前对睿王做的那点破事他知道,睿王多年未娶他也知道。
睿王轻声道:“是,儿臣对女子无意。儿臣府里,也从没有侍妾丫鬟。”
他是真的对女人没什么想法,并不算欺君。尤其是在婚后,他只想守着王妃过日子。
皇帝:“……”
都是顾家害了睿王,皇帝眼里淌下泪来:“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才告诉朕?”
穆承渊道:“以前没成婚,儿臣也没仔细想过,婚后才慢慢发现的。”
穆承渊重重磕了一个头:“除了纳侧生子,儿臣可以做很多事,而且承泫他过几年就会长大……父皇,这是儿臣最后一次求您。”
穆承渊相当于把所有底牌都摊开放在皇帝面前,他在赌皇帝会不会放弃他,只是不论皇帝的决定如何,这一次他都不会输得太难看。
若皇帝因此选择六皇子,他给亲弟弟让道也心甘情愿!
第117章 哎嘿
皇帝深思了许久, 睿王既然把一切都说开了,他该怎么办?论才干和品行, 睿王远胜于其他皇子, 即便不肯纳侧, 子嗣问题一旦解决了也就没什么了, 总不能因睿王对女子无意, 再舍了睿王吧?
而那些真被舍弃的皇子, 哪个不是犯了大过,睿王莫非就与他们一样罪大恶极了?
皇帝是很生气,可这份生气之中,对睿王的心疼占了大头, 毕竟这是极私密的事,睿王若是有心隐瞒, 也能瞒得下去,可是睿王偏就选择都说出来, 是想和当初立男妃、任命制造司主事那样过明路吧。
臭小子,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如铁!
皇帝长长一叹, 睿王这是掐准他的脉搏了, 若因睿王的坦诚就放弃这个儿子,他还真舍不得。
难道,就这样成全睿王?
皇帝又有种想砸人的冲动, 恶狠狠吐出一口浊气道:“……你既无意, 朕难道还能逼着你宠幸谁不成?子嗣你已有打算, 朕就不为难你!其他侧妃你可以不要, 唐国公府的嫡小姐不纳不行,你可以去打听打听,这位小姐样貌品行都不差,与你很是般配。”
皇帝就差直说,他是按着太子妃挑的人。
穆承渊道:“儿臣有小铁就足够了,那位小姐再好,于儿臣并不相干。嫡女为侧终是不妥,也委屈了唐国公,父皇还是为其另寻良人吧。”
之前非要嫡女为侧酿出祸事的是前惠安侯府,皇帝当时很看不上,如今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罢了,睿王后院至今都没半个女子,物色一个能当太子妃的侧妃硬塞过去又有何用?且睿王妃出身宁国公府,长公主说不定又要替儿子求和离了……
皇帝一咬后槽牙咆哮道:“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的名声你倒是不在乎,朕还要脸呢,赐你几名侍妾,你再推辞朕就削了你的爵,派你去塞外喝西北风,终身不得与你的王妃相见!”
穆承渊:“……”
不得不说,这一招不讲理睿王还是惧怕的。
皇帝蛮横地把事情都定下来,为何非要塞侍妾,睿王若是有侍妾没有侧妃,也能说得过去,免得往后惹人非议。且侍妾地位低下,究竟有没有获宠,也不会有人去关心了。
穆承渊试探道:“父皇,若儿臣应了,这些侍妾能不能由儿臣自己来定?”
皇帝一愣,回过神已愤怒地把笔筒甩了出去,只可惜准头太差,离睿王还有半尺远。
“你这是和朕讨价还价呢!为了一个如铁,就不怕朕罚你吗!”
睿王坚定道:“儿臣愿意领罚。”
这个臭小子……
皇帝伤心地想,怎么就比朕当年硬气呢。
一向孝顺的睿王难得顶撞了皇帝,皇帝最后仍是罚了他。
后位一直空悬,六皇子满月宴上,皇帝下旨,立皇贵妃焦氏为后,同时正式废去皇长子穆承澜的太子位,降为怀侯,皇三子穆承润降为端侯,皇四子穆承沁为明侯,至关重要的太子人选,却未能一起定下。
皇帝儿子只封了个侯,表明已受到厌弃,反过来讲,如今得宠的皇子,就只剩下焦氏所出的二皇子与六皇子了。
封后大典上,焦氏身穿皇后朝服,长长的裙摆绣满了金色凤纹,头戴九凤冠,从女官手中跪接了金册金宝,向皇帝、皇太后行礼,皇帝亲自将其扶起,昭告天下。
焦氏得封皇贵妃之时,废后的罪行就已逐渐揭露,更别提这个女人后来还参与弑君,焦氏坐上凤位,几乎所有人都预料到了,并无异议。
皇帝觉得自己终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