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穷酸, 好东西舍不得用,看过一遍之后就叫人收起来。至于皇后送的玉石葡萄, 他这会儿也彻底明白了葡萄的含义, 穆承渊问他要如何处置时, 如铁略一沉yin,就命人摆到了山海厅。
“反正是摆件,摆出来也叫大家都领一领皇后娘娘的赏,殿下觉得这样如何?”如铁笑嘻嘻道。
要他说,这种拐弯抹角损人不利己的手段实在太low了,换个心胸开阔的来,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
贵妃送的皇帝送的他都舍不得用,这个不会舍不得,如铁暗搓搓想,最好下次遇见皇后,再得点别的赏。这个葡萄玉质地一般,皇后娘娘还是太小气了。
穆承渊道:“你处置即可。”
睿王本来准备了一篇话,打算在如铁心情低落时好好安慰安慰他,可是皇后送的礼对财迷如铁来说完全不起作用,穆承渊不知该笑皇后恶毒的心思都落了空,还是该笑他家王妃神经太粗了。待紫玉屏风搬过来之后,睿王更从王妃眼睛里见到了金子才有的光,屏风共有六扇,如铁趴在屏风上,痴迷地抚摸着足足有门板那么大块的玉,心想这要是卖出去,能得多少钱啊?
哦,御赐的东西,不能卖。
如铁擦掉口水,换上正经的神色,这么大的好东西,收起来就看不到了,怪可惜的,用起来又太张扬,他纠结得不行,穆承渊看在眼里,道:“你既喜欢,就搁在房中。左右就咱们两个看,也不打眼。”
如铁幸福地应了。这屏风一搬进房,满室都是轻柔的紫光,连香炉子里飘出来的烟气都染上了一层紫色,难怪叫做紫气东来,后来他才晓得,这一片高贵绮丽的紫色,正是罕见的帝王紫,难怪皇后一见皇帝赏了这屏风,眼珠子都烧红了。
至于珊瑚镯,穆承渊倒是没额外说什么,只道:“好好收着,母妃生辰时送过去,她定会喜欢的。”
如铁点头,皇帝、婆婆还有皇后之间八卦,不必睿王亲自告诉他,长公主早说过了,皇后的敌意还真是经久不衰啊。
如铁好奇道:“殿下,皇后一直都是今日这样吗?”
穆承渊道:“不是。以往当着父皇、皇祖母的面,她顶多嘴上不客气几句。我也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失态。”
可不是吗,如铁心想,被屏风还有珊瑚镯一砸,皇后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皇后的疯狂,一半是被太后纵容、皇帝忍让给惯出来的,另一半则是被今日的皇帝给逼出来的。以前她还算聪明,就算经常尖酸刻薄,有何算计到底还是联合顾家私底下来。睿王娶了男妃,她以为终于能扬眉吐气了,却被皇帝当着妃嫔的面接二连三打脸,直接气得昏了头了。
如铁道:“殿下,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穆承渊:“……”
“啊啊啊错了!”如铁面红耳赤道:“是,天欲令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沉不住气的,一般都会被早早爆头,成不了最后的赢家。
睿王一招以退为进,也并非毫无用处,这不就争取到了皇帝吗?太子对皇帝有过救命之恩,睿王只能通过这样的法子,一点点,把皇帝偏了的心给拉回来。
太子府丫鬟在御前指认睿王妃原是太子男宠,隔天传到了永昌侯府,荣安长公主面沉如水,按大楚婚俗,新婚第二天要拜见的是婆家,永昌侯府作为娘家,长公主与云侯当日并未在寿康宫,倒是把皇后这场戏给错过了。虽然皇帝已明令不许人再提,还禁了皇后的足,长公主仍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可恨她不在场,否则以永昌侯府的名义,就能直接打皇后的脸,皇后这明显是没把永昌侯府放在眼里啊。
长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灯,拔了簪环跑去皇帝面前跪下,求皇帝准如铁与睿王和离,理由也是现成的,皇后乃众皇子嫡母,新婚第二日就挑儿媳的错,这在整个大楚都闻所未闻,明摆着是对如铁不满,对永昌侯府不满。云家又不是养不起儿子,既然儿子嫁过去不得喜欢,不如领回家,另寻良人,也省得扎皇后的眼。
皇帝头疼,哪有刚成婚就和离的?偏他劝不了长公主,毕竟如铁是他要放在永昌侯府的,皇后也是在他眼皮底下闹个不停,算起来他是半个罪魁。皇帝只得一边向长公主赔笑脸,一边火速召睿王进宫。
水蜜桃娶回家还没焐热,就要面临离婚危机的睿王:“……”
好在长公主对睿王这个儿婿相当满意,睿王一来,长公主脸色好了不少,皇帝趁机劝了又劝,长公主的气总算消了。皇帝也意识到了,皇后这一折腾,得罪的可不只是睿王,还有永昌侯府,要怎样才能安抚永昌侯府?
要知道永昌侯府比较特殊,这一家子都是深明大义之人,早些年长公主和亲南诏,历经千辛万苦才返朝,与永昌侯云重结亲,云重为大楚立下了汗马功劳,长子云晖目前在工部办差,次子云晞更是十几岁就随父上战场杀敌,还曾救过睿王的命,可以说,一家人都深受皇帝器重。以前皇帝几次要提云侯爵位,都被云侯婉拒,而云晞虽是皇帝亲外甥,因是嫡次子,身上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