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发难,必做不了太多准备,一个暮雪看上去吓人,顶多就是让他们自乱阵脚,穆承渊稍一强势,暮雪便不知所措了!
皇后见暮雪不顶用,一本正经道:“依本宫看,既有人质疑睿王妃身份,不如命有司详查……”
“此言差矣。”睿王严词道,“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丫鬟,空口白牙一句质疑,就可调查王妃,赶明儿再有别的人冒出来,是不是还要王妃给一个交代?王妃乃本王亲自向父皇求来的,是不是连本王也要一并查?”
睿王争锋相对,毫不退让,惹得皇后柳眉倒竖,太后不得不出面道:“承渊,你别激动,你母后也是一片好心,想查清楚了还睿王妃一个公道。”
太后自己也偏向找人调查一番,无风不起浪,就算有人蓄意诬陷,为何不诬陷别人,非要诬陷才刚入皇家的睿王妃?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说不定此人就有不慎重之处。可是就算要查,完全可以暗地进行,睿王很明显护着睿王妃,何必非要在御前与睿王争执起来?
皇太后想竭力平息睿王的怒意,皇后却叫嚣道:“若他清清白白,纵是调查一番又如何?”
“不必了!”旁观多时的皇帝冷哼一声,道:“承渊的婚事是朕亲自下的旨意,难道朕的儿子娶妻,朕会不先查个清楚吗?皇后,你可是在质疑朕?”
皇后一下子怔住,在她的记忆中,皇帝虽不待见她,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从未对她如此剑拔弩张,今日不仅当着太后与众妃嫔的面打她的脸,还直接这般训斥于她……
经年的怨恨一旦爆发,皇后的心都凉透了,皇帝明摆着在帮睿王,即便睿王妃做过太子男宠都无所谓吗?
明明是她与太子稳赢,为何皇帝反而更对睿王母子刮目相看?
皇后的心被妒火填满,理智全无,双手握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没留神竟充满怨怼地道:“皇上,您怎能如此偏袒睿王?”
她一出口,太后便知坏了,皇帝虽然待皇后不怎样,却一直护着太子,皇帝准睿王娶男妃,说到底还是太子得利,皇后怎会这般脑子不清楚?
“朕偏袒睿王?”皇帝怒极反笑,若不是为了太子,睿王何至于要做这般退让?他对皇后失望透顶,迅速沉下脸道,“皇后,朕看你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竟当着朕的面口出狂言。也好,回你的长春宫呆着去,等病好了再来见朕!”
皇帝袖风一扫,李总管立刻领了两名年轻内侍来到皇后面前,毕恭毕敬请皇后离开,穆承澜心事重重追了上去,皇后毕竟是顾家人,太后此时不便帮皇后求情,仍叹了口气劝道:“皇上,她毕竟是一国之后……”
皇帝冷冷道:“她是一国之后,更该母仪天下!母后不也看到了,她今日哪有一点皇后的样子!过去朕看在母后与先帝的面子,不与她计较,她可有半分感恩,反而得寸进尺,变本加厉!身为嫡母,她是如何对待朕的皇子的,承澜是她的孩子,承渊莫非就不是?非要在大喜之日给人难堪,传出去丢的是谁的脸?”
太后默然,她也知道皇后实在太不像话了。皇帝生气她无话可说,可让皇后待在长春宫养病,相当于变相禁足了,何时是个头?
眼下皇帝正在火头上,怕是劝不好的,皇后也该得个教训,不若以后再在两边慢慢规劝,至于睿王妃……
太后笑:“皇上可是查过睿王妃的底细了?”
皇帝非但查过,而且就是他本人坚持要把如铁放在永昌侯府的,眼下如铁遭人质疑,他当然要护着睿王妃,否则岂不是寒了睿王的心?
皇帝一叹道:“朕早就查过了,这孩子不错,荣安与永昌侯的眼光,母后当信得过。”
太后便知不宜再过问下去,也不能再去质疑睿王妃,不管怎样只要皇帝心里有底,她也就放心了。
暮雪一个人仍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她发现突然之间皇后就被皇帝赶出了寿康宫,太子走了,太子妃追在太子后边,张公公不知去了何处,没人管她了。
皇帝皱了皱眉,看向睿王:“承渊,这丫鬟要如何处置?”
穆承渊与如铁交换了一个眼神。如铁刚欣赏了一场Jing彩的年度大戏,不待他出手,睿王与皇帝直接就把居心叵测的皇后给收拾了,皇帝成了站在他这边的秘密武器,而睿王……如铁得意地想,我夫君刚才可真帅。
暮雪要如何处置,如铁并不关心,这场戏毕竟是因他而起,如铁怎样都想凑个热闹,站起来道:“父皇,儿臣有话想问一问这名丫鬟。”
皇帝略一点头,觉得睿王妃还是心善,民告官按律尚且要挨顿板子,这丫鬟无凭无据就敢质疑王妃,少不得也得让她吃点苦头,要不然置皇家威严于何地?
“公子,求求您饶了奴婢吧。”
暮雪情急之下,膝行过来向如铁连连磕头,如铁可注意到她叫的仍是公子,当然不会应,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如铁默默心道,不好意思了暮雪,你既然不仁,我也可以不义。
如铁待她磕足了头,才和气道:“你是叫做暮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