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亮起了光。
但一会儿以后,出现在司易思他们面前的就又变成了希图森。
希图森沉默地低垂下去头:“我……任您处置。”他的面颊上带着一种死气,毫不顾忌地将要害暴露在司易思的面前。他甚至也没提自己的族人的事情,将一切处置权都交给了司易思。
司易思去问克莱尔:“你想杀了他们吗?”
“我……”克莱尔迟缓吐出一个字,“不。”
“我觉得……杀死他们没有意义。”他们死掉对克莱尔有什么好处吗?克莱尔觉得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些已经被污染了的Jing灵?”司易思紧接着上一句询问,将克莱尔逼得紧了。
爱奇拉在这时候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她脸上带着受惊的表情,同时表现出不敢去看其它Jing灵的怯意神色。
她周身的情绪显得尤其混乱,快步走到司易思身边,将自己整个儿躲在司易思身后。
“我……”
克莱尔的脑海中只有杀死和留下两个选项,具体怎么处置他没有数,司易思的询问让他显得非常为难。
毕竟……他还完全没有涉及过这种事情。
司易思不奇怪,他退了一步:“这一次我可以帮你做决定——但下一次,你需要自己做出决定。”
他准备给克莱尔进行示范。
“受害者,我和爱奇拉有处置他们的权利,”司易思说着,轻轻将爱奇拉带出,询问她,“爱奇拉,他们伤害了你,你想怎么做?”
爱奇拉眼神躲闪,急促的带着哭腔说:“我、我不知道!他们对我那么好,又那么坏……”
“大人,您帮我做出抉择吧。”爱奇拉咬了咬牙说。
“好。”司易思说,“那就看着吧——”
他对爱奇拉说,也是对克莱尔说。下一刻,司易思抬手扬起了法杖,刹那间法力像是四处飞溅的火花一样快速窜出,除爱奇拉外的Jing灵族人都被法术刺中近胸口的位置。
“扑哧!”
法术贯穿了他们的身体,留下了深、却不致死的伤口,它横冲直撞地穿入Jing灵们的身体,在Jing灵族人的身体里埋下疾病的种子。
“唔!”Jing灵王希图森闷哼一声,大口喘气。
胸口尖锐的疼痛让他瞳孔一瞬间收缩,但他仍保持着那样卑微的接受惩罚的方式,血ye嘀嗒嘀嗒淌落在地上。
他们感觉到了禁咒降临一般的疼痛,痛得几乎将整个灵魂都要拉扯出去。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司易思轻声说,“让害人的人接受相同的待遇。但这不够。”
“他们愧疚于在被**Cao纵的情况下攻击了我,但促使他们做出这种事情的根源真的这么简单就被消除了吗?”
爱奇拉愣愣的听着司易思自说自话,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当然了,这是司易思说给克莱尔听的。
“引导他们做下错事的是傲慢,他们现在依旧在高傲的睥睨着除了自己以外的种族,不是吗?”
Jing灵王在将灵魂都要抽干的疼痛中抽搐了一下身体,他以为司易思在朝他说话。
——所以他低下了头去,反问自己:我是高傲的吗?
我看不起别的种族吗?
是的,Jing灵王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肯定的答复。所以他将头沉沉地低了下去,无言以对了。
克莱尔与司易思的视野重合,在司易思扫过希图森若有所思的时候,他也从希图森的微小反应中察觉出了这一点。
“我用了法术禁住了你们的能力,”司易思朝希图森等Jing灵族人朗声道,“你们现在相当于一个普通人,同样会经历衰老、病痛——”
希图森握了握拳头,感觉到一阵不易察觉的疲惫、衰弱感觉。
这是种让Jing灵难以适应的感觉。
就好像他们眨眼间就变成了脆弱的琉璃。
“惩罚是有时限的,”司易思扬扬眉,“但我不会告诉你们时限是多久。”
这毫无疑问的是个相当重的惩罚了。
光失去力量就叫Jing灵们烦躁、无所适从,却又要他们承受随时可能侵袭过来的疾病的折磨?
“以及,你们必须搬出Jing灵之森。”司易思斩钉截铁的说,“搬去人类的国度去居住。”
一些Jing灵动了动唇,目露犹豫,反被旁边的Jing灵把头压了下去。
这是赎罪,他们哪里有资格挑三拣四的?就算是……离开这个自由的故土,他们也没有选择。
希图森沙哑着声音说,将要咳出来的血吞回去,他给了所有Jing灵一个警告的眼神:“是,阁下,我们会听从您的指示。”
“Jing灵之森已经被污染了吧?”司易思轻描淡写环顾四周,Jing灵母树可以说是维系着森林活力的一大生命源泉,此刻它被斩落使得植株的生命力大幅度下降,同样也还是间接的污染掉了这样美好的环境。
这可以说是所有Jing灵一致造成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