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有超过两次接触的人都在他的名单范围之内,统统交给身边的人去查,得到的反馈无一例外都是最近没有见过钟遥。
钟遥的交际范围就那么大,还都在孟明奕的掌控范围之内,他盯着脚下锃亮的皮鞋,亲自拨通了一个号码。
布艺沙发上多加了一层软垫,钟遥盘膝坐在上面看看电视剧,是他两年前拍的一部小成本都市恋爱剧,演男主的室友。女主得罪了人,片子拖到今天才在二线台的十点档播出,要不是方齐瑞勤刷微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剧要上了。
他原以为方齐瑞会很忙,把自己留在房子里就不问事了,可方齐瑞做事总是不按照他的想法来,此时此刻就坐在钟遥身边,陪他一起看名字和剧情都烂俗到极点的恋爱剧情。
“你什么时候出场啊?”方齐瑞问。
钟遥诚实地摇头,他一没看过成片,再说一个没有感情线的男三号能有多少戏份,这问题是难倒他了。
方齐瑞从他身后绕过去拿遥控器,把音量调大一格,干燥温暖的手掌虚虚地揽住钟遥,眼前是五光十色的电视屏幕。
手机声音在喧闹的电视剧背景乐里不太明显,方齐瑞淡然扫了一眼屏幕,探身和钟遥说了一句“我去接个电话”,揣着嗡嗡乱响的手机往卧房里走去。
“好久不见啊,裴少。”
方齐瑞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答道,“是啊,少说有十来天了吧,孟总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去外地谈了点合作,”孟明奕一言以蔽之,他压根不会想到为他设绊的人就是电话那端的人,“你呢,在忙什么呢?”
方齐瑞愉悦地敲击着桌角,“上次那家娱乐公司又派人过来找了我一次,比例压下去两个百分点,和原先的心理预期相差无几了。孟总有意的话,过几天可以来公司找我。”
他的确是抽时间谈了工作的事,方齐瑞无意中途掺和运作成熟的娱乐集团,更没兴趣注册公司从头做起。找他谈合作的公司运作模式与市面上大部分都不大相同,新意有余资源不足,始终差了那么一口气。创始人在股东间的话语权却并非一家独大,许多概念想法无法施展,方齐瑞与他谈过好几回,前些日子算是差不多定下来了合作方案。
与孟明奕说合作,不过是暂时麻痹他的神经,做不得数的。
他一句话堵死了孟明奕的开端,对方只得不尴不尬地应上几声。醉翁之意不在酒,方齐瑞当然知道孟明奕想要问的是什么。
“噢,”方齐瑞将话题转回去,“怪不得上个周末去风眼没见到你。”
孟明奕原本心不在焉地与他搭话,这会儿来劲了,“你们前几天小聚了?”
“是啊,”方齐瑞的目光移到烟缸,里面七零八落地摆着几个只剩半截的烟头,他舒展眉头,把烟灰缸里的残留物倒进了垃圾桶里,“除了奚路,也就缺您这个大忙人了。”
这话的意思是钟遥也在,孟明奕心中有数,暂且将他的嫌疑撇开,不痛不痒地解释了一番。
方齐瑞从他的话中捕捉到一丝漏洞,并且立刻铺陈开来,“孟总,你不会还不知道奚路的事儿吧?”
孟明奕飞机刚落地就马不停蹄赶往老宅,一餐饭吃完如今歇下脚不足一个小时。此前几天更是无暇挂记奚路这种阿猫阿狗的事情,方齐瑞这么一说,他还真不知道奚路出了什么幺蛾子。
他不免问道:“什么事?”
方齐瑞用一种讲笑话的语气和他说道:“他弄了点叶子,跑到岳东省去挣钱了,结果被认识的人给捅到警局去了,最不可思议的是在场的有一个是咱们南城的警察,是谁我不清楚,但奚路抢了人家的枪,手滑开了一枪。缉捕令都出了,我说这人怎么突然消失这么久。”
孟明奕听他说了来龙去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随口嘲讽了几句不自量力,他可不乐意把注意力放在这种小人物身上。
“请柬收到了吧?大后天,我父亲过寿,静候裴少光临了。”
方齐瑞和和气气地笑道:“当然。”
挂断电话,手机屏幕维持了两分钟的亮度,由明转暗,再到熄灭。方齐瑞面上的笑意停滞了几秒钟,而后捏着手机大步跨出卧房。
钟遥正低着头削苹果,长长的果皮往下耷拉着,在方齐瑞过来的一瞬间挣断,落进了垃圾桶里。
他切了一小块递到方齐瑞唇边,方齐瑞就着他的手咬了下去,清甜的汁水在唇齿中停留了一小会,“接着看吧。”
……
小猫喵呜喵呜地冲着方栖宁叫唤,圆溜溜的眼珠直往枕头上钻。方栖宁放下手里的pad,拍拍腰侧的床铺,给小猫腾了个位置。毛绒绒的一团立刻顺杆往上爬,方栖宁顺着往旁边拱了拱,靠在了陆岸右侧。
陆岸的瞳色很深,是十成的浓黑,方栖宁一手撸猫,不忘偷瞄陆岸英俊的侧脸。
方栖宁撑开被子,手搭在他腰上,两人穿得齐整,觉察不出一丁点儿情|欲的味道。方栖宁把下巴搁在他胸前,用shi润的嘴唇去磨蹭陆岸的喉结。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