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九点钟的时候收到了罗堂的一条微信,内容很简单。
——晚安。
他攥着手机,五味杂陈地收拾着睡衣,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想着:怎么只有两个字呢。
但紧接着,江尘就把这种傲娇又埋怨的想法从脑袋里剔除出去,抱着睡衣进了浴室。
浴缸里是方才放好的热水,此时已经氤氲了一室的shi气,将全身镜熏出一层毛玻璃般的雾感。江尘放下睡衣,对着全身镜里模糊的自己解开衬衫扣子,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
他的皮肤很白,也因此很容易留下痕迹,稍稍用力一戳就是一个红指印。江尘边脱裤子边难堪地回忆着那两次近乎疯狂的性爱,罗堂喜欢捏他屁股,挤压揉搓,没一会江尘就能感觉到捏揉后的手感残留在tun部上,不消多想,他就知道自己的屁股上肯定布满了罗堂的手印
江尘强行制止了自己的回忆,赤身裸体地站在全身镜前,呆立了半晌,刚才存留在回忆中被触碰的那种酥麻像是复现般出现在他身上。
江尘咬住有些冰凉的嘴唇,赤脚走到浴缸边,热腾腾的水蒸气烘得他脸通红,曾经被触碰过的每个地方都叫嚣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渴望。
平平无奇的夜里,江尘突然就开始想念罗堂。
无数画面飞涌而出,过电影似地在江尘脑海中播放,有他帮罗堂放出浴室热水的,有他站在浴室外面听罗堂自慰听shi的,有在办公室被破处的,有被迫塞着跳蛋去会所与罗堂交欢的
手机铃蓦地唤回了江尘的理智,一回神,他才发觉自己已经坐进了浴缸里,两条腿在浴缸中大分着,而一只手正深入水中抚摸着已然shi润的Yin部。
他登时抽回手来,有些不敢直面想着罗堂自慰的画面。江尘仓促地把手在浴巾上擦干净,拿起手机来一看,来电人是虹。
接通后,虹那边嘈杂一片,江尘干脆沉默着,等虹开口。
谁知这一等就把意外等来了。
“你别给他打电话!Cao,太丢人太丢人了!我没喝醉!Cao!手机给我!”
手机那边突然传来罗堂口齿不清忽远忽近的醉声,江尘的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心脏忽地吊在了半空中,上不来下不去。
“行行行,我没打电话你不是要喝酒?我给你又要了一杯,给你给你”虹的声音在听筒里有些疲惫,没过一会儿,他那边的嘈杂声减弱些许,紧接着,江尘听到他仓促道,“教官,罗哥喝醉了,他是新来的,在这里也没个朋友,我两个小时后还要去接霓总去机场,脱不开身,你看”
“地址。”江尘淡淡说着,跨出浴缸换衣服。
虹先是一愣,他没以为江尘这么好说话,直到江尘问出第二遍的时候,他才匆匆报出个地址。
“教官,罗哥情绪不太稳定那个,您别打他成吗?”虹小心翼翼。
江尘直接挂断了电话。
江尘扎进酒吧的时候,场馆内正在蹦迪,无数男男女女挤在中场狂欢,他费劲地挤进人群,想穿过去透透气,中途还被几只手摸了好几把。
他狼狈地挤到吧台附近,一眼就看见了吧台另一头的罗堂,他正扯着虹的衣服拼命地嚎,面前摆了不少空酒瓶和空酒杯,不知道喝了多少。
“教官你总算来了。”虹涕泪俱下,“我来不及了我先走了,教官他就拜托你了。”
“哎”江尘一把没拉住虹,虹已经钻进人群没了影,他裹了裹外衣,转头看向罗堂,罗堂正侧坐在吧台边,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手机,满是醉态的脸上,一双通红的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江尘,像是从未见过他一样。
江尘也不知怎么,心头突然就蹿起了股无名火,他伸手就薅住了罗堂的衣领,在狂躁的音乐中冲他吼道:“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我还没”
被揪住衣领的罗堂突然倾身吻了江尘嘴角一下。
全是酒味。
江尘整个人都懵了,眼前全是罗堂带着醉意的笑,那笑容有戏谑,有得意,还有宠溺。
“我跟虹打赌我说不给你打电话你也肯定会来你知道我在这里”罗堂醉意朦胧地含糊道,“我知道你是江尘,就是我家的那个江尘,给我个机会吧给我个机会”
江尘慢慢松开他的衣领,沉默半晌,说:“机会是要自己争取的。”
罗堂用他满是酒Jing的头脑拼命思索着自己争取的含义,歪歪头,抠抠手,最后朝江尘傻笑:“那就带我回家呗。”
江尘把醉醺醺的罗堂搡到沙发上,心情复杂地给他脱了外套,本想把人扛到浴室清洗一番,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甩下衣服,江尘把自己闷在浴室里洗澡,等一切收拾妥当躺到床上时,客厅已经传来了轻微而绵长的呼吸声。
他翻了个身,躲在被子里耸动起来,隔了许久才长长松了口气,满脸通红地钻出被子,听着客厅里罗堂的呼吸声慢慢平复下心绪。
江尘做了个梦。
他梦见罗堂钻进了自己的被窝,摸这里摸那里,吻他的脸吻他的唇,江尘缩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