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衙役将杨氏族老带上了公堂,这个老人家还有些摸不清楚状况,面色紧张的朝着季子禾叩头。
“拜见大人。”
“老人家,本官请你来,是想让你看件东西,还请你莫要隐瞒它的来历。”
“大人放心,小老儿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季子禾命衙役将一块石牌递给了他。
杨氏族老一拿在手里,便发现这就是之前捕快去村里找他询问的那一块,当即道,“大人,这块石牌小老儿确实认识,乃是杨拓大女儿杨青之物。”
“你确定这是杨青之物?”
“小老儿确定。我族中有用石牌镇命,保佑新生儿平安成长的习俗。这块此石牌是小老儿亲手所刻,在杨青出生的时候,送给了她。大人请看,这石牌上的青字,就是杨青的青。”
季子禾点了点头,“麻烦老人家跑一趟了,您先下去休息吧。”
杨氏族老忙道,“不麻烦,不麻烦,能帮到县太爷实在是小老儿之幸,小老儿告退。”
杨氏族老将石牌交给了衙役,有些担心的看了杨养望一眼,却没敢停留,离开了公堂。
衙役将石牌递给了季子禾,季子禾将石牌放到桌案上,“杨养望,这石牌是楚玉华楚公子亲手交给我的。他说是他父亲的遗物,怎么又变成了杨青的呢?”
杨养望突然伏地痛哭起来,“事到如今,小人也不敢再隐瞒了,大人,玉华确实是杨青的孩子。他不是小人的外甥,他是小人的亲侄子啊!”
季子禾:???
这又是个什么剧情?
“大人,这件事我瞒了将近二十年了。杨青当年确实嫁到了我楚家,成了我弟弟的妻子。后来她与我弟弟都生了一场大病,双双去世了,只留下了玉华这一个独苗苗,那石牌是杨青留给玉华的遗物。恰逢我妹妹被休回家,便将玉华抚养在了身边,让他叫自己母亲。后来,小人与妹妹,还有玉华一起逃荒,怕旁人心生歹念,就谎称我与妹妹是夫妻,玉华是我们二人的孩子,所以才会令某些人误会了吧。”
“杨养望,你还有没有点廉耻之心,这等谎话都编的出来。”杨进才叫道。
“怎么能是谎话呢,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季大人在上,我怎么会拿谎话来蒙蔽大人,你莫要污蔑我。”
“没想到杨掌柜那么看得起本官,本官自然不会让你失望。将人证,物证带上来。”
杨养望的心又沉了下去,还有人证物证,准备的倒是充分,看来他不认罪这个县令是不肯罢休了。
可杀人罪如何能认,杨青可不是他的家奴,说杀就杀了。一旦今天认罪了,怕是不要想走出这个县衙的大门了,再加上点别的罪名,数罪并罚,肯定是死刑,死刑可是不能够用钱赎买的罪,他不想死,他还没活够呢。
杨养望眼底露出几分危险,该死的县令,若是自己这次能侥幸逃脱,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脚步声传来,杨养望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Jing神准备应对,却意外的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玉华,怎么是你?”
楚玉华抿了抿唇,双手捧着黑色的骸骨,沉默的走上公堂,跪了下去,将骸骨放到一旁,朝着季子禾与杨养望分别磕了一个头。
季子禾问道,“楚玉华,你说,与杨养望是什么关系?”
“玉华,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舅父这边马上就能回家了,你来添什么乱啊,快回家读书去。你马上就要去省里考府试了,来公堂对你名声可不好。”
楚玉华没有理会杨养望的暗示与威胁,又朝着他磕了个头。
额头接触到冰冷的地面,楚玉华哑着嗓子道,“爹,孩儿不孝,孩儿这辈子,怕是没有办法去考科举了。”
杨养望僵住了身子,死死的看着楚玉华弯下的脊梁,瞳孔发红,这是暴怒的征召。
不孝,确实是不孝子,他为何要这么做。揭穿了他的身份,对他有什么好处!不,没有,什么好处都没有。
他不光会失去他的亲爹,他还会断送自己的大好前途。
做儿子的当众揭穿父亲,哪怕是父亲犯了罪,那也是不孝。德行有失之人,怎么可能再去考科举,他的仕途算是彻底完了。
杨养望想不通,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为财的话,他就楚玉华这一个儿子,等他死了自己的财产不都是他的,哪里需要他这样做。总不能是为了一个死了十多年的女人,连亲爹都不要了吧。
“好外甥,你在说什么呀,我是你的舅父可不是你的叔父,莫要再叫错了。你娘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考上状元,你怎么能这样轻易就放弃了呢?”杨养望咬牙切齿的说道。
楚玉华的腰弯的更低了,“爹,认罪吧。我当年不是三岁的孩童,怎么会分不清兄妹和夫妻,你就是我爹楚养望,我娘是杨青,你根本就没有妹妹。”
杨养望面如土色的瘫坐在了地上,却还是有些不死心的说道,
“华儿,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