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声音疲惫道:“就如他所言,明天我和你们走。”
夏清源低头:“皇上说了,得立刻启程。”
……
屋外的白老才刚安抚好阿花,就见程晟一脸颓然的出来,忙上前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又联想到刚才那大太监和他说的一番话,心里顿时有了深深的无力感。
“新皇,就是那天闯入你和阿花婚堂的那位吧?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白老脸上的皱纹显得比以往都深,“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们的?”
程晟并不说话。
他这样的态度已经足够说明许多东西了。
白老怆然一笑,他抄起边上的扫把打在程晟身上:“我家闺女,自和你成婚以来半个月,已然有些闷闷不乐的迹象了,我问她她也不和我说为什么不高兴,那傻孩子满心都是为你着想,现在居然在你这里受着气也不告诉我这个亲爹。”
“这也没事,哪对小夫妻之间没点矛盾,我告诉自己别管那么宽,虽然依旧住在一个屋檐底下,但闺女已经有了自己的顶梁柱,我这个做爹的如果再管东管西的,未免也太不知趣了。结果呢?现在你去看看阿花哭成什么样儿了?”
“那是我的闺女啊!从小还没受过什么苦能让她哭成这样,偏偏,偏偏就是碰到了你,碰到了那个来找你的什么新皇,碰到你不知道干什么整出来的这些幺蛾子,哭晕在屋里了。”
白老说到这里眼角有些许shi润:“那什么太医啊,贵妃啊,咱们爷俩儿不去,半辈子都住在这屋儿,凭什么让我们挪窝?”
“我不管你和新皇有什么恩仇缘分儿,这事儿你去把他解决了,别把我女儿和我当枪使唤。”
“爹。”等白老发泄完,程晟才哑着嗓子开口,“我感激你救我一命,又让我有幸娶了阿花,这事儿我会解决的。”
“皇上还下了一道密旨,这事儿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恳求的看着白老:“我等会儿就走了,你再让我看看阿花吧。”
白老没吭气,程晟越过他进屋儿。
阿花睡着了,眼睛肿大的像个核桃一样,程晟坐在床边揉揉她柔软黑亮的长发:“跟着我受苦了。”
程晟拉着她的手道:“我这人特坏,娶你只是逼不得已,利用了你,也利用了白老。”
“在青山村的这段日子里我其实挺闲,想了许多事情,也记起了好多几乎快被我忘记的人和事。”
“我快走了。”
“祝你往后余生,尽是幸福。”
……
登上夏清源所在的马车上时,程晟再一次深深回望一眼,那是一个不大的院子,外面是青灰色的瓦砌成的墙,里面有一个高大的核桃树,枝丫肆意生长,能遮住正午的烈日,程晟还记得院子各处都有晾晒着的药材,还有常从自己屋顶传来的青草泥土以及药材的芬芳。
马车的帘子被拉开,复又合上,程晟让1404用记忆消除器,将青山村所有人关于自己的记忆全部给埋葬了。
……
“清耀哥,吃块糕点吧,你已经很久没东西了。”夏清源捏着一块绿豆糕劝导程晟。
程晟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马车内部大而舒适,四周甚至还有鎏金的装饰,此刻里面正摆放着小桌子,上面放着几碟Jing致的糕点。
他一时间有些恍惚,明明时间变化并不大,这周围的人怎么都出现怎么大的改变,难道真像书中所说,人不是慢慢改变的,是一夕之间变得翻天覆地的?
桌上的糕点Jing致到让人不忍心将它放入口中,程晟还记得自己离开王宫前,夏清源还连饭都吃不饱。
他的所思所想并未传递到夏清源心中,此刻马车中只有他们两人,夏清源近得能闻到程晟身上传来的馨香,看着程晟抿起的微微泛白的嘴唇,他心中一阵鼓噪。
不可言说的感情在程晟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早已发酵到腐臭,夏清源还记得自己对程晟初次的怦然心动,也还记得听闻程晟失踪不见的那种焦急崩溃,此刻心心所念的人就在他对面,正以一种虚弱防御蜷缩的姿势保护着自己。
夏清源心中的黑暗面越来越大,有一股声音驱使怂恿他道:“现在的你比张兰吉,郑秀华都要来得位高权重,为什么不碰一碰他呢?只要抓住他,他就是你的了。”
外面的风有些喧嚣,不知道是不是秋季转深的缘故,外面的寒气比以往重许多,突然一阵强风从外面刮进来,掀起的车帘打在程晟脸上,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是一头黑亮的长发,程晟察觉到自己的脚踝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握住,夏清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清耀哥。”
只听他问道:“你和新皇,也就是以前静王,是不是哪种关系?”
程晟警惕的反问回去:“哪种关系?”
夏清源吐气如兰:“床上幕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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