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世子好好走走。”
孟离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随即点头:“张县官有心,那就麻烦你了。”
张县令像是受到鼓舞一般,不住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
孟离昶示意其他人散开找人,自己则是强打着Jing神去看这张县令在搞什么幺蛾子。
他一路走过去,发现这张家县不像其他几个县路上都是病患,反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地面还干净异常。
“你们县上的人呢?”
张县令眯着他那小眼睛作忧愁状,叹口气道:“这不是灾后闹瘟疫吗?根本没人敢出来,怕不准就染上病回去再传染给家人,这样一家老小都得完。”
“不出来,生活怎么能顺利进行?吃饭怎么办?家里的米也不见得能撑太久吧?”
“这还得说朝廷。”张县令欲言又止。
孟离昶明了道:“县官放心,我不会多嘴。”
“朝廷的米迟迟不到,那地里老百姓的作物也都死绝了,都是勉强用稀粥度日。”他愁苦万分,没有眉毛的眉头纠结成一块儿,“我没办法,只能强制命令每个米仓都抽调一部分粮食来,挨家挨户按人头分发,这才勉强支撑到现在。”
孟离昶点头,不再询问,张县令还有几句话没表完,不上不下噎在自己喉咙口,端得是痛苦万分。
等到地方后张县令亲自给孟离昶端了杯冷水,那杯沿还可怜兮兮地碎个口子,真是简陋朴素。
孟离昶没喝,旁边的随从抬起下巴对张县令道:“我家世子身体不适,亟需静养,张县官可否给我们个地方落脚?”
“自然自然,世子住西厢第一间,刚才我就叫人收拾过了。”张县令心情极好,那小豆眼睛中亮得很。
他又很体贴的问了几句,便退下。
他走后不久,一个侍卫进来道:“和主子想得一样,百姓都是被限制在屋里不许行动的,那张县令今天的说辞都是他师爷教的,我暗查了几个百姓家,得知这张县官前段时间为将这说辞圆成还割了好几个人的舌头以儆效尤。”
孟离昶眼神冷淡:“山高皇帝远,这张县令还真够狂的。”
“还有给百姓送粮食确有其事,不过和他说的大有出入,那粮食不是从各家米仓中抽调出来的,而是他直接派人抄了一家米铺库房得来。听百姓们说那米铺价格公道,灾年也不见涨价,老板人称李稻香,是个有德之人,因为以前没有贿赂张县令,一直被他明里暗里的折腾,这次直接就被抄了家。”
“抄出来的粮食大半被张县官收入囊中,只是少部分送给了平时敬他的富农。”
“主子,要不要杀了他?”
孟离昶摇头:“他虽然是个畜生,但好歹现在还披着朝廷官员的皮,我们现在不好直接动手,等离开后,你再暗中将他解决,把他库房中的米面全分给百姓。”
“是!”
寒风从木窗涌出,能感觉到时节已然转变,但明明马上该是丰收的季节,大夏朝的百姓却感觉格外难熬。
孟离昶又感觉胸口有些闷痛。
房里的侍卫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丝响动,想要出去探查,谁曾想孟离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顾不得许多,扶住主子,匆匆去找医官。
……
“什么!世子要杀我?你确定你没听错?”
东厢屋子里张县官大惊失色,放下自己手里的彩瓷茶杯攥住下人的领子。
“老爷我真没听错。”那下人说完一个人分饰两角,将当时听到的话绘声绘色地演出来。
张县官知道自己下人是什么个轴脑子,根本想不出这么Jing彩的剧情,脸色越来越难看。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师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依仗的师爷学孔明拿着一把扇子,不过人诸葛的是鹅毛羽扇,他那是从大公鸡尾巴上拔的花羽,看起来不lun不类,甚至有点搞笑,师爷摇摇扇子,慢悠悠道:“莫惊慌。”
“世子只是世子,地位尊崇也还是世子,又不是朝廷派来的钦差,你害怕什么?”
张县令急道:“可是他现在知道真相了啊!”
说到这里他很是愤愤不平:“他刚才看我对他阿谀奉承,谄媚万分,感情跟看猴戏一样,自己早就派人去查了我个底朝天,现在还要学着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义士将我杀了,实在可恨。”
“呵。”师爷轻笑一声,扇子往下指着地,“大人,我指的是什么?”
张县官看过去眨巴眨巴眼睛:“是地啊。”
师爷摇摇头,又点了点。
张县官也是个脑袋灵活的,顿时就明白了,笑道:“是张家县,我的地方。”
师爷用公鸡扇捂着自己的嘴巴神秘莫测道:“对,是大人的地方。”
“这里能发生什么,是我们说了算,不如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县官也是个狂的,沉yin一番就做下了决定,只是他还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