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挡的香气,两人一人一串,跑堂一开始太心急被烫着了舌头,掌柜笑话他,又凑到他旁边帮忙吹了吹。跑堂见他脸颊鼓鼓的,不打招呼就捏了一下。
掌柜疑惑扭头。
跑堂缩回手,难得有了些窘迫的表情,“有点像捏猫爪子的感觉。”
掌柜:喵喵喵?
(六)
侍卫是在两天后醒来的,这两天里他陷在一个永不停歇的噩梦里,他们被太后包围,屋子被点燃,而屋外则埋伏着弓箭手,今晚他们注定死在这里。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想起那个晚上,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小皇帝有了主意,他飞快冲到放着洗手盆的地方,将水全部泼在了被单上。“咱们得逃出去,但这样还不行,兵法书上说了要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窗户边火势小,都会以为我们想从窗户逃出去,外面一定会在两侧埋伏很多人,”他边说边将剩余的水泼在他们的衣物上,“咱们走正门,但是得在窗户上弄出点动静来。”
他知道事情紧迫,想也不想,“他们不知道屋子里有两个人,我从窗户出去吸引他们,你乘机逃走!”
“……”侍卫打了下他的脑袋,“别傻!能活下来一个算一个!”
火势变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侍卫蒙着脸破窗而出,几道箭立刻射了出来,他奋力闪躲,又用剑挡飞乱箭,却还是正中了一只。人群乱哄哄的赶到窗侧,侍卫在一片天旋地转中想,不知道他逃出去没有。
只可惜再也不能喂小猪了,要是小猪又找不到吃的怎么办呢?
没过多久他脸上的布被扯开,旁边有个尖细的女声,“不是他!说!皇上到底跑哪去了!”侍卫从喉咙里挤出声音,竟然还有几分笑意,“早、早就,跑掉啦……”
“往哪跑了!?,你替皇上卖命,他却让你出来送死,现在只要你告诉哀家,会有你这辈子也挣不到的金银珠宝!”
侍卫故意装作思考了一瞬,随意指了个方向。
谋反这事事不宜迟,被太多人知晓也不好,皇太后立刻安排几人去指的方向追,又将剩余人按相反方向追。
侍卫心头一跳,万一正巧碰上皇帝的逃跑方向怎么办?!
此时已没人关心仍然躺在地上身中两箭的他,就在他想闭上眼睛去好好睡上一觉时,肩膀骤然一痛。“灯下黑,还记得么,”小皇帝扛起侍卫,然而被压得弯了腰,断断续续的跟他说话,“咱们看的大侠……我没有逃,反而就藏在屋外,他们也没想到我们居然在后面,你怎么、怎么这么重啊……”
“你好了之后、必须、必须买很多、很多、很多好吃的,补偿我。”
(七)
天下要乱了。状元从朝堂上回来后直摇头,目前宫里人人都以为皇帝死了,这江山没了正统继承人,就在这时西边却冒出一伙灾民,说是上天指示,真龙又出,放话要一路打到京城。太后手忙脚乱的指挥镇压,一边还要小心隐蔽的派人去捉四处逃跑的小皇帝。
“前几天在西街还看到他们挨家挨户的搜,说是找杀人犯,我看不像……”店小二赶紧把自己在街上打听来的情报一股脑倒出来,“估计没两天就搜到我们这了,到时候,万一说咱们私藏逃犯怎么办?”掌柜也皱着眉头,“不怕,有事我扛着,我是掌柜。”
店小二感动坏了,两眼泪汪汪,“掌柜的!”“小二!”两人大力拥抱了一下。
跑堂:“……”没好气把毛巾甩在桌上。
“这样,现在情况是这样,皇上你要一个人逃的话,是逃不远的,而你的侍卫伤病未好,也不方便移动,”状元拉过小二坐在自己的膝头,“他们是按画像找人,可以做点伪装。”他说完以为马上要收获店小二的崇拜,没想到小二直接跳过这个步骤,苦恼地皱着五官,“那怎么伪装啊。”
“砰砰砰!”
“砰砰砰!”门外响起用力的敲门声。屋里的人被着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各个眼神惊恐,互相看了看,掌柜的站起来,“我去看看。”
门一拉开是一对大爷大娘,手上拿着蓝色花布,“掌柜的,看你好几天没开张,家里出了什么事么?”说着大娘就想往里走,掌柜只将门开了一条缝,而大爷也伸长脖子左瞧右瞧。“我想吃你家那个,两块饼夹着rou,还有没有?我孙孙也想吃!”
“那叫做汉堡包,哎,最近天冷,进不到好食材才没开门,明天就接着开。”掌柜劝回了两位客人,知道再不开张难免让人起疑,再说冬天本来就是餐饮业的旺季。这大冷天的都不想做饭,城里人的手和脑袋恨不得全缩在衣服里,也不想走动,正好点个“外卖”,在家等一柱香便能吃到暖呼呼的羊rou汤。
“这样,你就说你是我们店里新招的伙计,侍卫就藏在二楼继续养伤。”人在屋檐下,小皇帝也只能屈尊变成小伙计,穿上干活的衣服,又把头发剪短许多,掌柜在他额头画了点皱纹,嘴唇上贴着假胡须,用个兔毛帽子遮住大半张脸,尽量弯着腰,常常发出咳嗽的声音,看上去像个怪模怪样又生了病的糟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