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处传来剧痛,他才回过神一口一个指令。
“额……谢谢。”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先道谢准没错。
穆云景淡淡一笑,从药箱里拿起一瓶药,对着那还在往外不停渗血的伤口撒了一些褐色的粉末。
药粉接触到伤口的瞬间一股剧痛直击黄赟的神经,他龇了龇牙,忍着痛。等到药粉撒下,痛楚很快就被驱散,就连流血不止的伤口竟然也停止了流血。
要不是手臂上那个伤口呈现出一条狰狞的伤痕,他都要以为自己并未受伤了。
“这……这药粉……”他震惊的看着那一瓶药粉。
穆云景只是瞥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药粉沿着伤口撒了一遍,见血已经止住,他这才收起药粉。
“这药效这么灵,不知道这位公子可知晓这药的来源?”黄赟不敢动受伤的手,只好用完好的另一只手指着那被收起来的药瓶子,这药可比平日里使用的药剂好很多啊。
“我做的。”
穆云景回复了一句,顿时黄赟睁大眼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李程昱一看他这模样顿时不乐意了,自己好心救个人,该不会引狼入室吧。瞧瞧这热切激动的模样,李程昱动了动,挡在了两人之间。
马车上就那么点位置,李程昱一动,黄赟顿时被他给挤了下去。
另外两名大汉被提溜过来的时候,黄赟正站在马车边,视线依旧火辣辣的往穆云景身上飘。
李程昱有些气不顺的跳下马车,对着那四名昏迷不醒的大汉踹了两脚,“说吧,这四个人为何追杀你。”
黄赟皱着眉,“我非常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但是我与他们之间的恩怨牵扯比较大,这件事我需要上报官府,不知道能不能麻烦公子帮我将这四人押送至衙门?”
“怎么,不愿意说?”李程昱面色一沉,“把这几个人弄醒了,让他们自己解决矛盾去。”
他这手一挥,星河得了指令立即去弄醒人。
黄赟一看顿时急急拦住人,“别啊,这人要是醒过来还不是我们遭殃。”
他犹豫了一下,只好勉为其难的开口,“这几个人是被穆家雇佣的……”
“哪个穆家?”穆云景突然问道。
黄赟顿了一下,回答道:“就是云州城穆家医馆。我本是与他们穆家有生意往来,这几年倒也和气生财,一直相安无事。只是今年不知怎么的,我从穆家医馆收来的药竟然频频出问题,这药入口是为了治病,现在倒好,病没治好,还险些要人命。”
他与穆家做了多年生意,从穆家购买药膏、药粉等各种常备用药,然后贩卖给其他地方的人。本来是一件很寻常的生意关系,谁成想突然出了意外。
因为药效出问题,他没少找穆家人讨要说法,却每次都被敷衍了事。
前段时间有一名病人服用了药剂,原本的小病一下子恶化成了大病,现在那病人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黄赟为此特地去了趟穆家质问,没想到见不着家主不说,连个管事的都不曾接待他。
被冷待的黄赟这才想方设法查探,竟然让他发现穆家贩卖的竟是假药。
说假药倒也不全是,大部分都是真药材,只是几味主药都被替换成了外形相似、功效全然不同的药材。
用这样的药材制作而成的药让人吃了才出了大问题。
“贩卖假药?”穆云景蹙着眉,神情凝重。
“对,”黄赟重重点头,“这假药害人,幸好目前还未出现有人因为服用了这些药而丧命,但是这贩卖假药的行为却是不能让人苟同,若是不加以阻止,只怕这药还会继续害人。”
若是等到有人因此丧命才去报官,那就为时已晚了。
李程昱看向始终皱着眉的穆云景,“景儿,这事我听你的。”
他对于穆家当初冷漠无情的对待穆云景母子俩的事早就十分不满,要不是看在穆家先组曾对先帝有功,他早就寻个名头办了他们那一家子无良之人了。
此时听到这人所说之事,李程昱心想这还真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把柄。
“那你想将这四人送去云州县衙?”
“不。”黄赟直接摇头道,“云州县令与穆家可是姻亲关系,我若是将此事告知云州县令,只怕他们会联合起来倒打一耙,所以我不能把这四人送去云州县衙。”
一直沉默不言的穆云景这时候突然开口道:“这件事你倒是不必担心,云州县令虽然怕事了些,但是绝不会袒护穆家。”
姻亲关系那也是因为穆钟琴嫁给了梁县令的二公子,而穆钟琴与穆家的关系这些年来可算是越来越差。
那穆老夫人偏心太过,导致亲生女儿受了不少委屈。以他所知,穆钟琴巴不得穆家在他那败家哥哥手里彻底败掉。
若是将这件事让穆钟琴知晓,只怕她还会推波助澜一番,闹大穆家这一丑陋的行为。
黄赟将信将疑的看向信誓旦旦的穆云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