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说:“如果我们不能派遣探子进城,为何不让佟成亲自请探子入城?”
魏满奇怪的说:“亲自请探子入城?怎么个请法?”
林让淡淡的说:“被抓进去。”
“什么?!”
众人全都吃了一惊,被抓进去?
这的确是个入城的法子,但是实在太被动了罢?
武和断然说:“万万不可,佟成心狠手辣,他虽看起来正直,但野心勃勃,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若是有人被他抓住,别说是做探子了,能不能活命都是问题。”
魏满点头说:“正是如此。”
林让却说:“因此,这个被抓之人,必须位高权重,而且有利用价值,佟成遇到他会欣喜若狂,欢喜到根本不忍心杀他……”
有这样一个人“落网”,佟成绝对不会杀他。
林让说罢了,抬起纤细的手指来,点了点自己的心口,说:“你们眼前,就有这样一个人。”
魏满登时沉声说:“不行!孤不同意!太冒险了!”
其余人等一听,也全都劝阻,魏子廉说:“刺史,万万不可啊,你如是落入佟成之手,指不定受什么样的折磨!你这身子骨决计禁不住的!”
武和说:“这太铤而走险了,和虽想救出父亲,但也不能再搭一条性命啊!”
魏满说:“再者,你就算是进去了,又怎么能传出消息来?到时候孤又要怎么把你捞出来?”
林让面对众人的否认,倒是游刃有余,说:“这就不必魏公费心了,我自有办法救出武公,且让佟成成为众矢之的,受人唾弃,魏公等人在外接应便可。”
他说罢了,顿了顿,又说:“等佟成失势之后,魏公便可攻打陈继,只要在外制造混乱,到时候趁机接应于我,便可将我从玄阳之中捞出来。”
魏满听了还是不放心,话虽是如此说,但林让一个只会医术,从来不习武之人,只身成为俘虏进入玄阳城,实在太冒险了。
魏满沉声说:“你随孤来,孤有话与你说。”
魏满率先离开营帐,走出去,林让跟在后面,也跟着出去。
二人来到营地偏僻的空场,魏满这才回过神来,脸色担忧到了极点,说:“林让,你到底怎么想的,为了武安?非要进入玄阳城,这太冒险了!”
林让摇头,十分冷淡的说:“虽是去营救武公,但并非为了武安。”
“那是为了什么?!”
林让轻笑了一声,说:“为了你啊,阿满。”
魏满听到他这一声轻叹,登时如鲠在喉,不知怎么的,竟然被噎了一下。
为了……孤。
林让说:“人主驾崩,朝廷已经没有正经的武氏血脉,如果你能成功救出武安,又救了他的儿子,依照武安的性子,绝对会承你的情,不参与即位的战争,魏公距离天下大统,只有……一步之遥。”
魏满的心思仿佛是滚热的油,“噼里啪啦”的迸溅起来,他从未说过自己想要成为皇帝,但林让似乎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甚至不能反驳,因为魏满也是这样野心勃勃的人,为了这么一颗野心,失去了狠多,也得到了很多。
林让平静的看着魏满,说:“这一步之遥,让来帮你完成。”
魏满慢慢抬起手来,将林让紧紧搂在怀中,沙哑的声音在林让的耳畔徘徊,说:“你说的对,孤想要这天下,做梦都想,但孤更舍不得你……孤已经失去过你,不想再体会一次那种切肤之痛。”
林让拍了拍他的背心,说:“魏公如何这般不信任本刺史?”
魏满叹了口气,说:“就是太信任你,你的肚子里花花肠子,什么时候能少一些,让孤省心一些?”
林让说:“那便不是让了。”
魏满似乎无奈到了极点,轻轻抚摸着林让的头发,说:“答应孤,要好好儿的,连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能少。”
林让坦然的说:“自然。”
魏满说:“一言九鼎。”
林让点头,说:“一言九鼎。”
魏满这才放开林让,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打理切换自己的情绪,随即说:“想要混入玄阳城,你有没有具体的法子?”
林让说:“自然有。”
因着攻打陈继的事情,暂时搁浅,需要等到之后配合林让逃出玄阳再说,所以大家暂时放过陈继,让陈继继续堵在南门。
众人齐聚幕府营帐,商讨将林让送入玄阳的对策。
林让说:“想要佟成不怀疑,那必然需要佟成自己将我抓进玄阳,他才不会有所怀疑。”
魏满眯眼说:“落单?”
林让点点头,说:“无错,落单。”
魏满这么多的军队,佟成不可能抓住林让,唯一的办法就是落单。
夏元允说:“只是……这如何落单,谁都知道,刺史与主公是形影不离的。”
林让说:“倒是有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