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下旨,送往燕州。
陈继听说小皇帝的旨意来了,心中登时欢喜起来,必然是佟成的办法起了作用,小皇帝终于开口了。
谋士在营地门口迎接下达旨意的使者,一路恭敬的引进幕府营帐。
谋士笑着说:“主公,人主的圣旨到了!”
陈继赶紧规规矩矩的躬身行礼,深深作揖,说:“恭迎使者。”
使者手中拿着诏板,说:“燕州牧不必多礼,接旨罢。”
陈继赶紧跪下来接旨,就听到使者说:“燕州牧陈继,拥兵自重,蚕食国地,屡犯不止……”
这开头有些奇怪,陈继登时便慌了神,不是已经买通了佟成么?
怎么皇上派来的使者,反而像是申斥的使者?
果不其然,小皇帝的诏书,并不是向着陈继的,而是妥妥的申斥。
在诏板上明确的写着,陈继拥兵自重,狂妄自大,蒙蔽民心,蚕食国土的证据确凿,还有陈继发给陈仲路的谋反书信为证,其心可诛。
陈继越听脸色而越是苍白,牙齿“得得得”的上下相击,不停发抖。
使者又说:“念陈氏三朝元老,现令陈继立刻上缴兵权,回京谢罪。”
陈继听到这里,眼眸收缩,仿佛整个魂儿都飘出来了一般,浑浑噩噩的。
小皇帝不但没有帮他,反而申斥了他,还让他交出所有兵权,回京谢罪。
这回京不就是等死么?
使者念完了圣旨,也不敢耽搁,可能也是怕耽搁了,自己会小命儿没有,便立刻趋步小跑着离开了营地。
“啊!!!”
陈继怒吼了一声,“啪!!!”一声,将诏板直接砸在地上,登时四分五裂,简直便是“玉石俱焚”。
谋士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整个人犹如筛糠一样,脸色异常的难看,嘴唇哆哆嗦嗦,甚至有些发紫。
联络佟成的计划没成功,小皇帝明确下旨,如果不上缴兵权,回京谢罪,那就是抗旨不尊。
不止如此,小皇帝手上还有陈继发往陈仲路的“谋反”书信,这可是确凿的证据,百口莫辩。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陈继可谓是走投无路,前有狼后有虎。
别说是魏满了,可能连驻扎在楚州的武德,也能派兵将陈继打得落花流水,场面不容小觑。
“这下好了!”
陈继怒吼着,嗓音沙哑,声音犹如霹雳一般,说:“佟成那老狗!花了孤这么多银钱,竟然连着点子事儿也办不成!你当时是怎么承诺孤的?!”
谋士连连认错,说:“主公息怒,主公息怒,为今之计……卑臣……卑臣还有一则良策。”
“良策?”
陈继冷冷的说:“什么狗屁的良策,你竟然还有脸与孤说什么良策?!你看看你的计策,断送了孤的大好江山!”
陈继虽然骂归骂,但是他自己没有计策,只能骂完之后说:“到底什么计策?!”
那谋士酝酿了一阵,有些底气不足,但硬着头皮,说:“暂时……投降。”
“什么?!”
怪不得谋士一副底气不足的模样,原来他也知道,这话一说出口,陈继必然暴跳如雷。
果不其然,陈继怒不可遏,冲过去抓住那谋士,恶狠狠地说:“你让孤投降?!你怕是魏满小儿的细作罢?!我陈氏三朝元老,哪一个不比他魏满?!你竟让孤投降?!”
那谋士连连求饶,说:“主公,主公您听我一言啊,卑臣以为,现在局面对我等都不利,如果主公跟朝廷拧上,这是魏满最想看到的局面,主公为何让他称心如意呢?不如……”
谋士说:“不如……咱们先假意投降,安抚人主,一旦咱们投降,人主必然觉得魏满手中兵马太多,功高震主,如此一来,人主必然专心针对魏满,咱们便有喘息之机了,不是么?”
陈继额角青筋暴怒,但又觉得谋士说的有道理。
关键的关键是……
如今陈继已经没有旁的选择机会了,如果不投降,很可能全军覆没。
只能暂时投降,寻求反击。
魏满蹲在营地的空场上,正在喂小蛮,他手里拿着小rou干儿,小蛮一口一个,啃得不亦乐乎。
魏满揉着小蛮的大脑袋,说:“你这狗子就是好,成天除了吃就是傻笑。”
小蛮“嗷呜!!”的吼了一声,作势要咬魏满的手,仿佛在说,我不是狗,我是狼!
小蛮发飙的时候,林让正好抱着两卷医典路过,便看到小蛮要咬人,立时说:“小蛮,不许咬人。”
小蛮还没咬人,也只是做做样子,谁让魏满总是招惹它,哪知道被主人发现了。
魏满也是会装的,十分虚伪,立刻跳起来,捂着自己的手,哎呦哎呦的喊疼,说:“小蛮咬人了,咬疼了孤,你快来看孤看看。”
小蛮:“……”
小蛮一双冰蓝色的“狗眼”,就静静的看着魏满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