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图淡淡的说:“魏公可能知道,庞图已经侍奉过两个主公,早已心灰意冷,因此十分知晓,这主公的能力,是决定成败的关键……身为一个主公,他不需要睿智超群,也不需要兵法第一,毕竟主公不需要亲自辩论,也不需要亲自上阵,但主公必须有旁人所不能忍的才能。”
魏满倒是来了兴致,说:“什么才能?”
庞图说:“大气,虚心,高瞻远瞩,眼光长远。”
庞图说的没错,身为一个领导者,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因此他不需要比文臣聪明,也不需要比武将功夫好,是主公之所以是主公,并不体现在突出的一个优点上。
魏满点点头,说:“那孤今日便受教了。”
他说着,又说:“那么依照庞先生的意思,孤可有做你主公的才能?”
庞图没有立刻回答,上下打量着魏满,似乎在琢磨。
魏满见他品评自己,心里不是很欢心,但这身为主公最大的的一点,就是大气,也就忍了下来。
庞图还未开口,林让已经站起身来,走到庞图身边,淡淡的说:“庞先生,在考验主公才能之前,我们先来说一说官职的问题罢,如果庞先生愿意立刻入职,为我魏营建功立业,那么魏公的意思是……封你高元先生一等的官职,你可愿意?”
“愿意!”
林让的话音未落,庞图眼睛登时雪亮,与方才谈论主公才华的那个人,浑不似同一个人。
庞图眼眸闪亮,仿佛有银河在里面流淌,盯着林让,说:“刺史说话可算数?”
魏满还沉浸在主公必备的才华之中,被他们突然拐了一下话题,有些没反应过来。
庞图方才不是还很清高的要考研主公么,怎么给了一个官职,突然就巴巴的上赶着了?
林让都没说是什么官职,只是应允庞图比元皓高一等,正好就戳中了庞图的心窝子。
庞图说:“只要高一等,不管是官,卑臣都愿意做。”
瞬间自称也从“庞某”变成“卑臣”了。
林让笑眯眯的说:“好,既然如此,那今日庞先生先去歇息,改日里咱们便商讨一下,如何讨伐燕州。”
“是,卑臣敬诺。”
不过两句话,林让竟然已经叫庞图服服帖帖了。
庞图欢心的退了出去,那一脸欢喜的劲儿,嘴角翘着,出门之前还笑眯眯的对元皓挑了挑眉,十足挑衅。
庞图与元皓离开之后,魏满笑说:“还是你有法子,竟能降服如此桀骜不驯的庞图。”
林让说:“真正降服庞图的,可不是让,而是元皓。”
“是了,”魏满说:“元先生也当真是厉害。”
庞图与元皓走出营帐,庞图趾高气昂的说:“听到了么?日后我便比你高一级,你见到我之后,必然要恭恭敬敬,小心别出一丁点子的错儿,否则我就……”
他的话还未说完,元皓已经说:“庞先生不必担心在下,往日里庞先生不也是比在下高一级么?”
庞图一听,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转念一想,惊讶的说:“担心?谁担心你?!别做梦了。”
说完,还“啐”了一声,这才转身扬长而去。
“哎!庞先生!”
庞图走的很快,有人从他身边儿走过去,庞图都没瞧见,还是对方喊了一声,庞图才回了神儿。
庞图抬头一看,原是魏子廉。
虽日前魏子廉跟着林让,整治过庞图,但如今庞图归了魏营,也知道一些底细,这魏子廉乃是魏满的从弟,虽不是亲的,但是两个人打小是顽伴,那关系铁的很,所以招惹不得。
今日不同往日,庞图再见到魏子廉,可不是要恭恭敬敬的么?
庞图笑着说:“魏公子。”
魏子廉拍着庞图肩膀,说:“叫什么魏公子?叫我子廉罢,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别这么生分才是。”
庞图从不跟人脉过不去,因此十分顺口的说:“子廉。”
魏子廉也十分欢心,庞图就寒暄了一句,说:“子廉这是去何处?”
魏子廉摆弄着手中的令牌,说:“嗨,去采买啊,军中消耗如此之大,主公又是个大咧咧的主儿,刺史也不会过日子,还不是要我去采买?”
的确如此,魏满过富裕日子过惯了,从来不想管账。林让嘛,对于理财一窍不通。
因此这军中的开支还要看魏子廉。
魏子廉虽然也富裕惯了,但他是商贾出身,Jing打细算没人比他更Jing明,采买的事情便落在了魏子廉的肩头上,更合适不过了。
庞图本没有注意什么,只是往魏子廉手上的令牌看了一眼,不由奇怪的说:“子廉,这令牌……”
魏子廉不疑有他,实话实说:“怎么了?出城的手令而已。”
出城的手令……
庞图记得,之前元皓也给自己一个令牌,说是魏满的手令,只要有这个令牌,在魏满管辖的州郡之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