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专心致志对付餐盘里的食物,突然右手边的女人抬手撩起了他的发丝。
“姑母,您好像不坐在这个位置。”穆天手中的餐刀一停,平淡的眼神扫过去。
上年纪的女人立刻缩回手,挺月匈抬头,视线偏向一旁,声音Yin阳怪调,却底气不足:“姑母只是看一看安格喜欢的男孩是什么模样。”
安格?安格斯?为什么安格斯会喜欢他?穆天的婚礼提这些事好吗?沈青有些茫然,见姑母视线压根没看他,只能越过这女人看向她一旁的穆天母亲,眼神带着些许求助。
穆天的母亲气淡神定,正在用茶盖波动杯中的茶叶,全桌暂时一停止。
稍后穆天的父亲继续刚才的话题,一切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沈青不作他想,继续低头用餐,努力忽略身旁女人投来的怪异注视。
按程序,用餐结束,宾客可以穿过几道侧门,转移到正厅外的休闲区域,换坐至较为私密的弧形沙发上。这样人们不受桌位控制,自发地结队,三三两两,交谈更加方便随意。
沈青一直等这桌撤得差不多,这才跟着穆天起身,他示意了下雷磊的方向,男人对他一颔首同意他单独活动。
只是奇怪,雷磊的位置没有人。
问过一旁的方达,沈青才知道人是去洗手间了。
他将手中的酒杯往雷磊位置一放,按住男佣的肩膀让他不必跟来,自己向洗手间找去。
走出正厅一拐弯,就见红毯铺设的走廊上一个熟悉的人正双手撑在靠窗的位置,抬头看院中的风景,他的手旁放着一酒杯,里面还有玫瑰色的ye体。
“安格斯?”沈青看到他,有些惊讶地走到他面前。
安格斯闻声转头,见是他,面无表情的脸浮起往日玩世不恭的笑容,带着一点痞气:“我们的主角怎么出来了?”
“我找人,你的头没事吧?”
安格斯额角似乎被砸伤过,带着两个破口,看着颜色红丰色,像是受伤没多久。
男人对着他挤了下眼睛吗,压低声音:“嘘,这可是为你画上的。”
沈青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安格斯端起酒杯喝过一大口,腮帮鼓动吞-咽下:“宝贝,你今天跟领结上的钻石一样迷人,只是我很好奇你竟然会向我走来,还问我的伤口,真是善良的小家伙儿。我绑走你一事,家族里隐有风声,正好他要立威,所以邀我演一出戏,让所有人知道觊觎他的人是什么下场,我可是演得好辛苦,要不要感谢一下我呢?”
沈青脑海一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穆天想与他结婚必然有许多阻力,兴许也会有人为利益对自己动手,而有安格斯配合,穆天可以用安格斯的惨烈下场来警告其他人。
倒是有些杀鸡儆猴的意思,只是这杀鸡是演戏罢了,将损失降到最小。
曾经的敌人为了共赢选择联手将利益最大化。
沈青脑海缓慢地绕过弯:“谢谢!我回去拿酒杯敬你。”
安格斯笑出声,拉住沈青的胳膊将他拉到自己身前鼻尖凑上前:“不用,你吻我一下就当作回报了。”
沈青对这个提议感到震惊,他向后退一步微微仰身躲避,认真摇头道:“不可以,穆天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所以我不能靠近你,对,我刚才看到你,是想跟你说……”
话音一落,身后传来一阵打斗声,拳拳-入-rou,听着沉闷,让人心惊。
沈青刚准备转头看,安格斯空闲的那只手就按住另一个肩膀让他无法转头:“不谢也罢,你刚才看到我,想说什么?”
“噢,我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讲到这里沈青开心起来,眼角都带着骄傲,他刚张开口,又猛然停住,变得有些犹豫,“但是,好像这样讲又不顾及你的心情,就是,我的母亲找到了,但她自从生完我就被逼疯了,我刚找到她,穆天跟我说她会恢复的,嗯,我相信他。”
这是他们那次深夜讨论的话题,他们两人,母亲本都是普通人,又都因为怀有他们而命运转变,结局悲惨。
安格斯脸上的笑意稍微一收,正经起来:“但是,听你讲我却也没有多羡慕呐,若是疯癫半生……我倒也不希望她受这种折磨,真是个两难的选项,即刻死去与屈辱而活,哪个都不好就是了,不用担心唐突,我为你高兴!”
沈青点了点头,眼神赤诚:“但我很知足,虽然看到她的模样心底确实难过,但能找到她,知道自己不是孤儿,我还是感激的。”
安格斯看着他的眼睛,忽然伸出手用指背滑过沈青的面颊,声音低得像在喃喃自语。
“还好我向来是给自己留后路的人,知道你跟他的际遇后,就隐约感觉到了一丝命运的影子,但我又有些后悔自己这种谨慎的性格,想做的事没有完成,没能……”他把握好度地没讲下去。
“你说什么?为什么要为自己性格后悔?”沈青眨了眨眼睛,心底一览无余。
身后的打斗声在此刻停止,马上就有人握住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