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还在睡,若不是受伤处与曾经不同,这张睡颜几乎与过去重合,以致于他恍惚间有种穿越感, 仿佛他们还在出租房的那张床上相拥而眠。
男人一只胳膊搭在他的月要间,以保护的姿势揽住他,这让沈青不敢挪动身体。
他与沈浮共枕多次,知道对方十分机警,几乎轻微一动男人都能立刻睁开眼睛。
睡前明明相隔很远的,结果睡着不知为何就变得这样近,这让沈青有些不自然,一时间呼吸微微加速。
他是第一次跟穆天靠得这样近吧?对方一直是这个味道吗?
之前被穆天从衣柜中抱出来时他太过紧张,没有察觉,后来在机舱内睡着也是彼此相隔很远,再到在家中相处,最多不过对方替他上药时有过亲近,除此之外并没有搂丨抱行为。
昨晚像是个意外。
就在他视线一路勾画男人英俊的五官轮廓时,对方眼帘一动,缓缓睁开眼睛,平静无波。
自己吵醒他了?沈青启唇,然而不等他出声穆天便先开口。
“你的视线,很灼人。”
那还是自己吵醒了他,沈青抱歉地抬了下眉:“这也可以察觉?很神奇。”
“可以,需要引导和锻炼,但对直觉天赋要求较高。”
如果再讲下去就要变成专业话题了,沈青点头,他身体一动对方立刻收回了手,两人各自拉开距离,仿佛刚才的亲近不存在一般。
鼻尖的香不断淡化终于消失,沈青手肘撑在枕头上,挪动身体靠着床头的柔软棉垫,这番动作让他因为睡觉揉丨搓而零散的日式睡衣彻底松垮。
棉线细绳扯开,对合的衣襟没有了束缚,因挪动而掉落肩头,露丨出月匈膛。
沈青还在抵抗初醒后的朦胧,他低头看了一眼,没去管,接续挪动,终于借床头坐直身体,这才慢条斯理捡起细带。
他做这番动作时,穆天已经没有半点磨蹭地快速起身,站在床前同样整理睡衣。
窗帘已经被男人拉开,光线透过复古的五彩玻璃窗落在房间的地板上,变得柔和,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就像是与世隔绝,让人根本无法想到这正处于寸金寸土的繁华城市中心。
像是岁月静好,一切杂念纠丨缠都不复存在。
作明星久了,知道身处的舞台有多喧嚣,所以对这一片刻的宁静倍感珍惜。
只愿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永远停止在这一刻。
沈青目光落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视线上移跟他四目交汇,见对方也跟自己同样在整理衣服,露丨出礼貌的笑容。
穆天动作比他快,轻微一点头:“沈青,早安。”
是,忘记说了,沈青张开口,却明显一卡顿,随即直接隐去让他有一瞬间迟疑的名字,直接道:“早安。”
穆天去洗漱了,对方的用具似乎并不在这个房间,沈青看着打开的门,终于起床,他再拖延也不得不走出那扇门。
而一走出去,仿佛又要开始面对那些令他苦恼的问题。
很难当它们不存在。
自己已经成为全国头条,沈青还无法做到那般心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一叹息,忽略心底浮起的压力,走进卫生间。
来这里时事发突然,他并没有准备衣物,临睡前洗漱换过睡衣,但眼下总不能再换上参加追悼会的西装,所以沈青就这样走出房间。
他来到这里后,只看到过一名男佣,知道有位厨师,再没见他人,想必因为主人不常在的原因,在这里侍候的人也不多,穿这样应该没什么问题。
而且没有女性,着装上比较轻松。
沿着木质楼梯走到一楼,就闻到一阵食物的香气,沈青循着味道找去,来到露天庭院。
说是露天,也不准确,而应当说是一座拱形的玻璃温室,整个顶部仿佛是用一块玻璃做成,对天空一览无余,不仔细追究它的边沿几乎看不出设有天顶。
新鲜的空气,潺潺的流水,清淡的花香,攀爬的枝蔓,以及凹凸不平的石板路。
不知道是不是使用了新风系统,让沈青很难与常有雾霾的京城联系起来。
庭院不算大,他看到男佣正在从托盘往长餐桌上端餐点,便走了过去,率先打招呼。
“早。”
对方对他报以微笑:“准确来说已经十点了,但我还想跟您也道一句早安,噢,”他看到沈青的衣着,“抱歉,我忘记交给您了,其实昨天已经叠好。”
“没关系,你先忙。”
“不,我先帮您拿衣服。”男佣将托盘夹在腰侧,快步往楼里走,沈青跟在他后面在楼梯口站定,眼神扫着四下无人的走廊。
等他接过对方送来的衣服时问出自己的疑问:“没有看到源之。”
“他去您的家里取猫了,因为听说您的猫逃在狭窄的空隙中不肯出来,他说他会成功,所以自告奋勇。”
沈青轻轻一笑:“也许是去的人nai牛不熟悉,就躲了起来,它平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