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出了问题,直到抬头看到屏幕播放的内容,才不得不相信这一事实。
他眼瞳猛烈一收缩,脸色瞬间变差,支撑的双手攥紧膝头,牙齿咬到后根。
亲属宾客,兄弟姐妹,都朝他投来视线,一时间低声喧哗起来。
视频还在播放,并没有卡住或关闭,主持的司仪也没有开口维持秩序。
这种环境再难让人继续待下去,如果对方是想让他离开,如果离开能让视频中断……沈青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门,随即掩门离开。
门关闭,沈青呼吸着外面的清新空气,双臂撑在走廊墙壁上,听着那声音还未消失。
会场所有人都在看他颤抖,听他口申口今,目睹他被玩具送上高氵朝,这一时的羞丨耻感让沈青有些头晕,感觉有什么冲上大脑一般。
身后门跟着被打开,沈青看着那位名为他父亲的人向他走来,对着刚站直身体的他甩来一耳光:“丢人现眼的野种!”
沈青被打得脸微微一偏,身体一个踉跄,随即被人揽在怀中。
“别动气,回去吧,里面还需要您呢。”玩味的声音从耳旁传来,沈青抬起头,看着任鸿博唇边啜着一抹笑,就见刚才动怒打他的中年男人转身离开。
已经能命令得动自己父亲了吗?那任鸿博在这个家里掌握了多少实权?
不过问题是,他作为受害者,也不愿见到播放出现这种意外,结果他所谓的父亲不分青红皂白,认定他是始作俑者。
或者,他父亲知道谁Cao纵了这一切,假装不知道。
那满席坐着的人,聪明些的都能知道这不可能是他所为。
“疼吗?”任鸿博维持搂人的姿势,歪头打量着重新低头的沈青,“弟弟,疼就说出来。”
沈青尝试着挣扎,但未果,他深呼吸让自己尽力平静:“你对付我,何至于在这种时候进行……”
任鸿博用笑声打断他的话语:“这不是给我们的nainai送份大礼吗?她临死不忘给我添堵,怎么能这么轻易让她风光下葬,她啊,最喜欢要脸面了,你说这次出丑,她在地下会不会气活过来?”
过分至极!
对自己祖母这样恶劣,沈青有些难以理解地看向微笑的男人,凝起眉头,姑且自己作为一个只见过两面的挂名次孙,都不愿出这种事情,任鸿博从小与她长大为什么会有这种敌意?
“不要那么惊讶看着我,如果你演了二十几年,天天凑在恶臭药味的病床前尽孝心,结果到头来对方许诺只给你的东西要拿给别人,你也会巴不得她死,”任鸿博凑近沈青的耳朵,“人之将死啊,便想起做过的错事了,她将你丢出家,把贝卿蓉逼疯,结果现在知道愧疚,想要弥补了,弟弟,你觉得她可怜还是你可怜?”
安静的走廊里没有他人,沈青听着对方讲出的当年真相,即便告诫自己任鸿博的话不可信,却仍旧忍不住去信一两分。
母亲……是被逼疯的吗?
怪不得,那样美的女人,好端端的,生完他就疯了,怪不得自己哪儿也没去,就在任氏眼前长大。
看到视频时,沈青只有羞耻和愤怒,但还扛得住,总觉得自己是男人,面对这种事,对比女忄生来说,受到的社会伤害较小,所以要坚强,不能太受它影响。但眼下听到这些,却感觉一桶冰水当头浇下,让他开始颤-栗。
他共情到母亲的命运,为她的遭遇而感到悲伤,甚至恨上那个刚才打他的男人,恨上这个家族,这几乎是他从有意识至今,第一次产生这样强烈的主动情感。
“你要哭吗?”任鸿博又笑了一下,抬起手想要触摸沈青的眼睫,“真是漂亮的眼神。”
沈青抬起手肘顶开对方,背部贴在墙壁上,控制着语调平静:“你讲的话没有证据。”
“你向我跪下,就给你证据。”想到这儿任鸿博又转睛一想,抱起手臂,食指轻点下巴,“可以再附赠一个条件,我可以不将视频交给媒体,怎样?是不是很合算。”
不是没有同任鸿博交易过,但那下场他已经看见,更何况江源之已经教过他,当对方掌握主动权,游戏规则只能由对方来决定。
沈青牙齿摩擦了几下,毫不退却:“我不会同魔鬼作交易的,做出这种事,是小人之举!”
暗中知道血缘兄弟的信息,然后设计录制忄青色视频,最后公开在葬礼前播放,这实在不是常人所能为,连最起码的仁义礼信也没有。
沈青不知道穆家争夺家产到底是怎样的方式,但真枪实刀地对峙较量,也好过使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任鸿博一耸肩接受他的评价:“你真是成长了,弟弟。”
“不要这样喊我,我跟你没有关系!”沈青挥掉任鸿博想要抚摸他脸的手,感觉对方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恶心,对方约他泡温泉时,在席间与他谈如何演戏,那时候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人有这样的内质。
“好吧,我要回去了,不过恭喜你作出了正确选择,视频十分钟前应该与大众见面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