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安静地用餐,对面男人的速度更快一些,在沈青刚吃完一半时就用餐巾擦完唇角,端起自己那杯咖啡饮用。
可能穆天真的很喜欢喝黑咖啡,自己刚才真是多嘴,沈青这样想着将头垂得更低,只盯着眼前餐盘里的食物,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你知道钟峰年吗?”品味着咖啡的男人突然开口,这个名字让沈青吃饭的动作一停,再动起来时比之前缓慢许多。
知道与不知道,一个动作就会暴丨露。
不等沈青组织好语言,穆天继续开口:“所以安格斯同你提过,不知道他如何同你讲述的,但这件事与你无关。安格斯的母亲曾服务过穆宏成,发觉有孕后她逃亡南方生子,后来她的好友泄露导致这件事被穆宏成察觉,因诞下外籍血缘子嗣会受到族内责罚,所以穆宏成托当时的管家钟峰年处理掉这对母子,但这件事被他兄长即我的父亲得知,随即通知家族内部,开始彻底调查。后来安格斯被发现还存活,便带回家族交给我的姑母抚养。钟峰年因残害子嗣这件事,理应被严重处罚,但穆宏成自小被他带大,与他感情深厚,便托我父亲安排钟峰年离开,我父亲看在其对家族忠心耿耿多年,便同意了。”
沈青听着这段故事,不知不觉深入进去,都忘记了用餐。
“安格斯成长至今,在这一辈中,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经手实业,都十分优异,他要为母报仇,只是早晚的事情,所以与你无关,只是迟来的罪孽得到应有的惩罚,你不必有内疚感。”
这好像是穆天第一次讲这样多,只是,沈青放下手中的刀叉:“怎么……突然要谈这些?”
他不知道男人开这个话题的原因。
穆天话语停住有一分钟左右,终于道:“你说交流沟通。”
对方思维跳跃总是这样快,不过既然穆天愿意同他讲,那自己就可以开口,沈青连忙点头:“是,但是安格斯同我隐约讲过一些他的事情,所以我知道他同钟峰年有要处理的私事,没有太过自责,”看穆天轻微抬眉,他连忙补充,“他只是喝过酒后提过几句,也没有太多,不比你来龙去脉都讲清。”
穆天唔了一声,又问:“他让你看过什么?”
“噢这个,”想到这里沈青是真的没有了食欲,“第一天晚上,客厅进来一个女人,她被迫做那种事情,所以我很害怕,但只有那一次,后来也再没有看过其他类似的事情,是安格斯同你讲的这些吗?”
沈青讲到这里露丨出一个令人宽心的微笑:“其实大部分时间我都没有看见安格斯,一直独自在别墅里,不知道他如何同你夸大其词的,但那都不是真的,你相信我的话就好。”
穆天略一点头,出声提醒:“牛nai凉了。”
又是一句格外熟悉的话,沈青听话地双手捧起牛nai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将玻璃杯放进早餐托盘,用餐巾擦干净唇边的nai渍:“吃饱了,我很喜欢你点的早餐。”
结果男人又陷入沉默,像是该讨论的事情已经讲完,与沈青没再有话题。
就像安格斯这件事彻底告一段落,他最后一点义务已经结束。
女空乘很快出现,收拾好一切将平桌擦干净,沈青见她双手端着托盘离开,不忍心喊住她,但他又的确不会调节座椅,左右扫过两眼,不知按哪个按钮。
舱内上方显示的时间已经到清晨五点,半宿未眠,沈青身体已极为疲倦,他只能求助般看向穆天。
对面喝过咖啡的男人已经从座椅旁边的杂志架上抽丨出一份外文报纸,视线聚焦在上面很是专注,并不见一丝困倦的模样。
“请问怎么调整椅背……”
“去卧室睡。”
“不用不用,我感觉沙发椅就挺舒服。”沈青客气回道,他已经幸运地搭上舒适的私人飞机,怎么好意思再占用别人的卧室,而且明眼人都能看懂,那应该是穆天的私人空间,连日常用品都是只配备了一份合他尺寸的。
就现在沈青脚上这双拖鞋,他穿着走起路来都有些晃荡。
男人放下报纸,起丨身来到他身旁,按下两个键,速度快到沈青还没看清是哪个,身后的椅背就开始缓缓躺倒,膝下的座椅部分则开始上升,直至最后变成完整的一张床,而且还很宽敞,舒适度不比真床差。
但这样在别人面前躺平睡觉,好像更尴尬啊,沈青本还以为只是椅背调整地倾斜一些,他有些哭笑不得。
穆天就站在他身旁,从上到下俯瞰着他,仿佛在等他躺下,既然对方亲自帮他调整座椅,总不能再多事地说不睡。
沈青不得不头枕在真皮枕头上,侧卧背对着已能看到天光的舷窗,闭上了眼睛。
就在他调整好姿势后,忽然隔着眼帘感觉到周围的光线暗下来,他迷茫地抬头,就见舱内头顶的灯光关闭,所有窗口都自动降下遮光板,将外面光线彻底隔绝。
“你还要看报。”沈青连忙提醒,“我去那边沙发上睡吧。”
“我也休息。”
“噢。”沈青谢过女空乘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