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才是怪胎。我恨他们。
那时候我唯一的慰藉就是邻家的那个男孩子。
但他却时不时出来和我玩。一起玩泥土,捉迷藏。和我一起摆弄家里偷出来的魔法器。他不常能独自出门,但是和我玩耍的每一个日子,都是我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
父亲和母亲的关系更糟了,吵架的频率虽然没有增加,但发生的那些日子里,声响更加的狂暴。母亲说父亲妓女都看不上,而父亲说是母亲魔法学院辍学的傻子,开个小小的魔法店都赚不了钱。
……
洛尼
然而,在魔法学院的时光依然没有让我变得快乐。
神所注定的结合,就是指这样的事情吧。
之后很久,我细细地回味那一夜琉璃的话。
有一天,在父亲和母亲两人冷脸相对的时候,我直截了当地对他们这样说了。
后来父亲被伙伴骗了,欠了一笔大钱。生意再也不如往日。
我恨他们。愚不可及。无法理解同样身为人类,为什么会有人如此热衷于无聊的事情。比起他们来说,教会的修女的话才是充满了智慧。献身于自己的使命,献身于神,才是接近自己本质的真正捷径。神圣的婚姻,是神所唯一承认的男女结合的方式……
但意想不到的是,他们都没有反对。
挥别那些往事和愚蠢的人们,我的生命中迎来了正确的人,我也终于可以得到属于自己的正确的快乐了。
等到我身处其中我才明白,那样的校园并不属于我。女生们三两聚成一团,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什么恋爱,什么交往,什么妆容,什么帅哥和富男……难道我们不是来学习魔法的吗?
关于她的价值观,她确实没有骗我。虽然我不清楚这样的价值观是从何而来,但她显然有她的经历和缘由吧。作为一名魔女,她极其另类地讨厌与其他人讨论感情。她也讨厌八卦。除了本职工作的魔法研究与帮助打理家里魔法
但是,我立刻就看到了站在洛尼身边的女孩子。那样子明艳的花朵,我是不可能胜过的。
那个时候的每一天,父亲唯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摆弄着他那个爱不释手的烟斗。而到了晚上,有时候自己的房间外传来的只有酒瓶子摔碎的声音和母亲的呜咽。
琉璃
嗯。……我相信你。
像那样,我曾经想过很多的事。从小到大,我因各种各样的事情,失去了快乐的能力。
除了忍受着她们的骚扰和讥讽默默专心于魔法理论的学习,我什么也没法做到。
父亲原本是名成功的商人,仪表堂堂能说会道。但从某一天起,母亲大声地说着父亲在外边玩女人,然后身上就多出了青紫的伤痕。
……
父亲甩手给我扔来一把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小发了一笔,又或者是根本就只是找个话头想要讥讽辍学的母亲,说我这个女儿比她要强的多。
……
然后我就被嘲笑了。丑女呆鹅什么的,像是母亲的口中会说的词汇和吐沫星子不断地喷到我的脸上。不要搞错好吗?男生们?看看这张脸,明明比她们脂粉下的脸庞好看十倍。
……
等到我和母亲两人独处的时候,母亲看着我的眼神很是吓人。但她却给了我剩下的学费。叹了口气。这是为什么呢?我不明白。
……我想啊,比起继承家族的事务,我也更像去学院上学。成为一名服务民众的骑士。
为什么他作为贵族可以这样的自由呢?为什么他的脸上总是灿烂的笑容呢?
我这样的人,和那样的人生是不可能有瓜葛的。
那个金发的男孩是贵族的儿子。是我这样的丑小鸭高攀不起的。
回想起来,从小我就是一个不知道该如何快乐的孩子。
某一天,我竟然偶遇了那个男孩。洛尼。童年时的他。竟然也在同一所学院,仅仅只是在对面,在骑士院而已,但竟然如此的巧合。这就是命运吗?
变了。
从那时候起,母亲就默不作声,全部的心力都扑在店里的生意上。而留给自己的,只有他们没好气的斥责和耳光而已。
但是,这却无法缓解我胸中积压的难受。
……
父亲经常说,自己也不是什么伟大的人啦。我们贵族的地位也已经和原来不同了。比起在大宅里整日学习,不如经常出门去看看……
很难受。
……
那样的事情,并不正确。因为不正确,所以只会让人厌倦,只会害人害己。
因为再度与洛尼的命运一般地重逢,我又明白了该如何快乐。
我想要上魔法学院。
那时候我想,我一生最幸福的事,大概就是认识了洛尼吧。
说着这样的话的他的脸上洋溢的色彩,看上去是那样的天真,但又如此地明亮。
但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再回忆起那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