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家在郊区的宅子颇具规模,隔着老远就能望见被绿植环绕,建的跟古堡似的漂亮屋顶,这地段鸟语花香环境清幽,十分适合度假或养老,因此有不少知名企业家和政府官员退休后都喜欢来这里居住,风格不一的别墅星星点点的坐落在道路两旁,彼此间都隔着很远的距离,最大程度的保证了屋主的隐私和自由。
秦时铮和林语到达别墅的时候里面已经十分热闹,秦妈妈和雷诺太太都有一手好厨艺,像这样朋友间的家庭聚餐,她们显然更喜欢自己亲手烹饪美食而不是让厨师代劳,因此早早的就钻进厨房打算大展身手。
秦爸和雷诺先生则负责在草坪上搭烧烤架和布置露天餐桌,两位爸爸还小声商量着要不要给在厨房忙碌的妻子制造一点小惊喜。
秦时铮提着秦妈妈让他从超市带回来的食材往厨房走,边走边问后面的林语“牙还疼吗?要不要上楼睡会?”
林语一进门就被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也往厨房里头挤,至于秦时铮的话,显然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秦时铮把购物袋放在岛台上,又跟边做菜边交流经验的秦妈和雷诺太太打了声招呼,转身就瞧见林语正掀开一旁炖煮的砂锅往里看,啧了一声走过去
“你来这瞎凑什么热闹?待会再烫着手。”
林语瞪了他一眼,忍着牙疼嘟囔了一句“不给吃,闻闻还不行嘛!”
秦时铮从他手里拿过砂锅盖子盖上,又连拉带抱的把人弄到楼梯口,腾出一只手捏住林语下巴示意他张嘴“让我看看还肿不肿了。”
林语偏头想挣开秦时铮捏他下巴的手,奈何胳膊到底拧不过大腿,没能成功。
秦时铮指腹在他柔软的下唇摩挲了一下,哄他“乖,让哥看一下有没有好点。”
林语抿着嘴不动作,等秦时铮又催促的说了句‘乖’才不情不愿的张嘴给他看。
今早起床林语右边后槽牙牙龈肿了,疼的早饭都吃不下,秦时铮立马给他请了假去看牙医,原本以为是小孩岁数到了要长智齿,结果居然是单纯的上火,医生给配了消炎药,让平时多喝水多吃蔬菜水果,一周内饮食清淡。
秦时铮本身做事就很严谨,遇上跟林语有关的事情更是把这一特点发挥到了极致。从医院出来就押着林语去了餐厅,点了一大堆青菜生菜小白菜,蘑菇香菇鸡腿菇,还特地要求少油少盐不放糖。
可林语平素就喜欢浓油赤酱、麻辣鲜香的重口味菜色,像糖醋排骨,水煮rou片、宫保鸡丁等都是最爱,总之就是一句话:重油重盐喜甜食,且无rou不欢!
林语面对眼前满满一桌的“草原色”,几乎要把自己疼的一抽一抽的后槽牙咬碎。菜还没上齐他就不干了,筷子往桌上一丢,挑眉看向对面的秦时铮
“你喂兔子呢?”
“你的牙···”
“我的牙怎么了,难道牙疼就要当兔子吗?”
“医生说···”
“医生说什么了?医生让你虐待我给我吃草吗?”
“小祖宗,”秦时铮真是没办法,打算跟他摆事实讲道理“就你现在这牙口给你rou排你也咬不动啊,再说医生特别叮嘱要饮食清淡,要不这样,我们点一条清蒸鱼好不好,保证rou质鲜嫩入口即化···”
林语面无表情“不要,要麻辣鱼。”
秦时铮:···
当然,麻辣鱼什么的是不可能上桌的,而林语又绝不接受清蒸鱼这个寡淡的选项,最后还是秦时铮做出了让步,允许他吃一份带酱汁的龙利鱼——这并不是我们秦总的意志不够坚定,而是任谁被心上人用‘求求你了,给我吃吧,你就给我吃吧’的眼神注视着都只有缴械投降的份。
“要一份香煎龙利鱼,”
秦时铮叫来服务生絮絮叨叨的叮嘱,
“麻烦酱汁单独准备,不要浇在鱼排上···对,我们自己沾就可以,还有告诉厨师,煎鱼排的时候少放油,小火慢煎。”
“不,不用,除了盐以外其他任何调料都不需要,是的我确定。”
“最后一点,注意少盐,一定要少盐。”
服务生一边点头记下一边觉得这份龙利鱼已经完全失去了作为餐厅招牌餐品的尊严和灵魂。
不过事实证明,秦时铮的确是多虑了,因为不论酱汁多还是少,林语都注定与这份龙利鱼无缘——他的面部肌rou一动就会牵扯到肿胀的牙龈,那痛并酸爽的感觉迫使他不得不放弃‘咀嚼’这项高难度的挑战。
最后这顿饭以林语喝了一杯绿渗渗的蔬菜汁为终结。
··········
“没那么红了,但还是肿,”秦时铮在松开前还不忘凑上去偷亲一下,叮嘱道“要多喝水知道吗。”
林语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蔫嗒嗒的瞧着秦时铮,在尽量不扯动面部肌rou的情况下含含糊糊的说
“饿,想吃蛋糕。”
他这一整天除了喝果汁蔬菜汁就是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