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快要哭出来似的。”凑过去吻他的唇角,又进而探进口中,许久才舍得放开,“是不是听谁说过我幼时的事了?”
尹修一顿,点点头。
“你是不是以为我厌恶烹茶?”
尹修又点头。
顾连卿一笑,“起初确实如此。那年被师父夸赞过之后,便经常为母妃烹茶,母妃每次都笑着饮下,摸着我的头顶说:‘连卿的茶真好。’得了母妃夸赞,便更加用心的学,甚至专门跑去宫中Jing于茶道的宫人那里求学。殊不知,这些看在某些人眼中,却是十分碍眼的。
后来,我与母妃的生活开始有了一些变化,皇后与顾连宸的刁难越来越多。有一回无意中听见了宫中总管的话,才知道这刁难的起因便是茶,是师父那一句夸赞。从此,便极其厌恶烹茶。过了一段时间,母妃突然问我:‘连卿为何许久没有为我烹茶了?’我与她说了缘由。她却道:‘可是母妃最喜欢连卿的茶,若是喝不到了,当真太可惜了。’
母妃说:‘烹茶要用心,心中念着自己最爱之人,烹出的茶自然格外香,烹茶不为旁人,只为自己看重之人。’”
又为尹修添了一杯茶,顾连卿道:“母妃去后,我便再也没有烹茶,如今有了你,倒是可以再重拾当年的手艺了。师父当初问我是否再不会碰茶了,我回他是,他为此遗憾的紧。那时是以为再不会有谁值得我为他烹茶,可如今,师父也不用遗憾了。”
尹修细细的将那杯茶饮尽,许久没有言语。顾连卿走过来,从身后将他揽住,“谢谢你,阿修。”
仍是没有言语,尹修只是回过头,吻上顾连卿的唇,双手攀上他的脖颈。见他如此热情,顾连卿笑问:“今日不看账簿了?”
尹修伸手去扯他的衣裳,“与我说了这许多,还叫我怎么安心看账簿。”
任他扯下自己身上本就不多的衣裳,顾连卿又笑,笑着在尹修耳边轻喃:“我爱你,阿修,我爱你。”
尹修一顿,抬眼看着顾连卿,望进他眼中,“我也是,我也爱你。”
再忍耐不住,顾连卿将人抱起,压在书案上,原本摞了一尺高的账簿卷集“哗啦啦”落了一地,却无人顾得上了。
☆、 渝江水患
武帝即位翌年, 夏,五月初九, 南方渝江流域突降暴雨,经十数日不衰, 水患至, 百姓流离。
将手中的伞递给上前来接的宫人, 蒋钰抖了抖衣摆上沾染的雨水,进了御书房。虽说顾连卿平日处理政事皆在尹修的书房, 但若是要召见朝臣,却仍得回御书房。且过了这近一年, 尹氏的产业打理起来, 已没有起初那般吃力, 尹修在宫中陪着顾连卿的时间越来越多, 顾连卿自然也不再如之前那样, 恨不得时时刻刻将自个儿拴在尹修身上, 待在御书房的时间也便长了些。
“本就为了渝江的水患烦恼, 这京都的天竟也见不得人好, 非要下一场雨来提醒, 看着雨就心烦!”蒋钰抱怨着进门,端起桌上凉茶饮了一大口,仍觉不爽,抹了一把嘴道:“这雨忒叫人着恼,阿铄昨日淋了雨,夜里便开始发烧, 到我今日出门这会儿烧还未退,全是这雨惹的祸事!”
话说蒋将军府上小公子蒋铄,如今已有一岁多,能跑能跳,几个ru母跟在后头都看不住。到府中各处转一圈,哪里高哪里险,他便往哪跑,活脱脱一个不省心的小祖宗。偏偏在蒋钰这个兄长心中,他家阿铄乃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乖娃娃,如今淋了雨发烧,决计不会想到是蒋铄调皮,却巴巴的怪起雨来,指天指地骂这雨招惹了他家宝贝弟弟,害得他这做兄长的也跟着揪心。
但凡在关于蒋铄的事上,从来皆是弟弟独大,蒋钰这德性,顾连卿已是再清楚不过了,如今听他这一通抱怨,心中便是连起初的那份无奈感都提不起了,只听着,听完了,原先该做什么,现下便继续做什么。
于是,等到蒋钰又饮了一口茶,结束了这通抱怨,顾连卿便问道:“工部的工事图纸完成了?”
“邢大人带着一班人去了渝江,光是勘察都要花些日子,这图纸也不是说画好便能画好的,莫急,再等几日。”谈起正经事,蒋钰很快便收回了之前的怨愤模样。“渝江已有几十年未发生水患,这一遭着实害了不少人。不过也算因祸得福,待这水利工事完成,将来数百年内,渝江流域内再也不必为了洪涝之事忧患。”
“但愿如此。”顾连卿低yin一声,自书案上抽出一本奏折来,“顾连宸流放丰州,一年多以来一直安分的紧,但近来负责监视他的人来报,他有些不大对劲。似在暗中与某股势力有些来往,但那势力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现下还查不出是谁。”
“有这等事?”蒋钰上前接过那本奏折,越看,眉头便皱得越紧,“他这般,是想卷土重来?”
顾连卿揉了揉太阳xue,有些疲乏,“难说,倒更像是那势力先找上的他,不知他们是否有何Yin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既能胜他一回,便能胜他第二回。”蒋钰全然无惧,顾连卿被他感染,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