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的,却不想我们才出了西域,教主就……就………”她不忍再回想,只是沉痛道:“奴家本该立刻将少教主带回西域,却不想少教主如此不争气,竟是连罗刹牌都抵给了赌坊。奴家卑微,以一人之力无法寻回信物,如今只盼能将少教主平平安安送回去,也算没有辜负教主所托,教主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看着碧月如此,白锦不由得想起了塞北的罗管家。
罗管家前半生随着玉罗刹闯荡西域,后半生却甘心淡出江湖,愿意隐姓埋名只在万梅山庄一心一意照顾西门吹雪,却不想他唯一的徒弟竟是与他一样忠心耿耿。
虽是个女子,这份忠义和决绝却不知胜过天下多少男儿。
白锦叹息道:“他一生心血眼看就要落入别人手里,如何瞑目。带路,我要去见玉天宝。”
碧月大喜过望,她一骨碌爬了起来,立刻就要为白锦引路。
她带着玉天宝和两个仅剩的暗卫在树林里东躲西藏了许多天,藏身之处自然极为隐秘。哪怕两个暗卫已经接连死去了,但最重要的玉天宝却始终都没有被九公子的势力发现,不得不说碧月的能力也实在是很高明。
如果只有她和两个暗卫,拼个鱼死网破固然能搏得一线生机,但奈何玉天宝……实在不是个争气的主子。除了吃喝玩乐就只剩一副好皮相,他不在林子里吵闹着要吃山珍海味,碧月就已经千恩万谢了。
他们藏身的地方足够偏僻,快到的时候周围还有不少奇门遁甲的痕迹,一棵五人合抱的大树下,疑似玉天宝的身影颤巍巍的缩成一团,被冻的浑身僵硬却又不敢生火,生怕引来追兵。
功夫不好,内力也不深厚,但好歹还是个知道要珍惜自己的小命的。
白锦刚下了这样的判断,碧月便出声道:“少教主。”
玉天宝立刻跳了起来,不顾冻僵的半边身子,吼道:“蠢货,你怎么才回来!?”
碧月是眼下唯一一个愿意护着他的属下,他却仍然如此不知收敛,白锦目光微冷,上上下下打量着玉天宝,发现这孩子长的其实还不错,细皮嫩rou,眉眼细长,年龄跟西门吹雪相仿,只可惜身上没有半分武者的威严,反而显得幼稚很多。
玉天宝威严不够,脾气却是大的很,他看见白锦,愣了愣,警惕道:“你是何人?”
白锦只是冷冷的望着他,没有说话。
碧月赶忙解释道:“少教主,这是教主的朋友,是属下请来帮您的。”
“我爹的朋友?”玉天宝狐疑道:“我怎么从未听说过爹还有个朋友?”
碧月尴尬道:“这已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许多年前的朋友,你就敢直接把人往我面前带?谁知道现在还是不是朋友?蠢东西,你是想害死我吗!”
碧月又是尴尬又是为难,“少教主,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有白道长在,我们必定可以顺利脱身。我们总得回昆仑山,送教主最后一程啊。”
“我不去!”玉天宝不耐烦的挥手:“打死我都不去了!”
这样的言论这些天里碧月也不止听说过一次了,她无奈道:“您不出去,难道要一直呆在这里吗?少教主,中原的形式太过复杂,我们回西域才是最安全的。只有到了西域,才会有更多的人保护您。”
“呸,保护我?别是想抓了我让我把教主之位让给你们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打的都是什么主意,从前我爹还在,你们人人都怕他,现在我爹一死,你们是恨不得把我跟他塞进一个棺材里,一块儿烧成灰——”
“啪。”
冰冷的剑柄狠狠抽在玉天宝脸上,直把玉天宝抽飞一丈远,细白的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碧月惊呼一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出手的白锦却目光森冷,吐出的话仿佛含着冰渣子。
“丢人现眼。”
他冷冷道:“你这么个东西,当真是丢尽了玉罗刹的脸面。”
玉天宝捂着脸,疼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碧月终究还是心软,赶紧小跑上去扶起了玉天宝,替他揉着红肿的脸颊。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就算知道他不成器,就算知道白锦说的都是对的,可她又能如何?
她满脸歉意:“少教主年幼不懂事,还请道长不要同他计较,他刚刚丧父,心里难受……”
玉天宝猛地甩开她的手:“闭嘴,你一个女人插什么嘴!?”又冲白锦道:“我怎么了,我哪里对不起我爹了,要不是因为他,我现在能这么惨吗?!”
碧月低喝道:“少教主,慎言!”
这位道长从前脾气就有些怪,少教主这时候惹恼了道长,对他真是半分益处也没有。
玉天宝许多天的委屈好像被白锦这一下给完全激了出来:“从小他就没管过我,还不许我这不许我那,好不容易许我出来一次,就让我遇见了这样倒霉的事情,明明是他对不起我!什么时候不好死,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死!”
这句话已经是大大的不敬了。西方魔教人人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