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方,眼睛里的愁思与担忧满溢出来,抹也抹不掉。
那不是天保不乖顽皮时皱起的眉头,天保小眼睛看着,总是要跳到他头上,挥舞着rou翅膀去够他眉宇间聚拢起来的小山峰,拍打着想要那里平整起来。
抑或是小毛球一样上蹿下跳的去逗弄重黎。
他有那么多古灵Jing怪的问题,却不知道为什么从没问过重黎为什么总是皱着眉头。
有他在,重黎倒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愁闷,天保惯会给他找事做,他比整座山的动物们都闹腾,重黎就像一个老妈子,在他身边打转,每天忙个不停。
他总是隐隐觉得天保像一个人,但又不敢深想下去。
无论外界是否早已翻天覆地,混乱不堪,这里却一直是静谧温馨的。
因为天保,大荒山不再像它的名字那样荒凉。大荒山有了四季,它有了春天的细雨,夏日的繁花,有了秋的静美,有了冬的祥和。
它不再是一座死气沉沉,缭绕着凄切的荒山。
天保还是毛绒绒的,黄澄澄的,又到了一年春天,他也许长大了些,却还是雏鸟模样。他的两只爪子扒拉着新找来的玩伴,那是一只绿绿肥肥的虫子,是被天保从小鸟嘴上救(抢)下来的,因为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肥的虫子。重黎说它会长成蝴蝶,天保颇感兴趣,就一直把它带在身边,想看看最后到底是怎么变成蝴蝶的,重黎见他有了新玩伴,便给那虫子取了个名字,叫做青崇。
今天好像是有人要来,重黎坐在树下等着,天保则百无聊赖的在树枝上折磨着青崇。青崇刚开始被他捉到时,差点吓得失禁,以为自己逃离了鸟嘴又要被小鸡吃掉了,过了许久才明白自己原来被当了宠物或者说是玩伴。
天保对他不能说是很小心,经常用尖尖的嘴把它叼来叼去,不过确实也是稀罕的很,总是对着它说许多话,大多都是关于重黎,但是今天重黎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心不在焉的不怎么理他。
于是青崇便又成了他的树洞。
“你怎么还没变成蝴蝶?也许你就是只青虫子吧。”
青崇蠕动了几下,懒得反驳,天保尖嘴一张又把它叼到眼前。
“你就承认吧,我不会嫌弃你的。”
青崇无语,
“我会变的,你肯定会看到的!”
“真的?”
“真的!”
天保勉为其难的相信了。又蔫蔫的没什么Jing神,爪子在树枝上划来划去。
“唉,你说重黎今天怎么又是忧心忡忡?”
果然没几句又是关于重黎。
“那你怎么不问他?”
青崇也疑惑好久了,他为什么从来都不问,
天保很为难的样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问不出口,潜意识也不大想问。于是便换个话题,
“你说重黎喜欢我吗?”
青崇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
“当然。”
天保却突然有些扭捏,
“不是,是另一种喜欢。”
青崇半天才反应过来,随之震惊,它没想到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凤凰竟然还有这种心事,这么想着回话便有些支支吾吾,
“没准吧...”
天保少女怀春一样rou翅抚着毛脸叹了口气。青崇竟也感觉有些想叹气了。
而重黎终于等到了要来的人,又是凤祥。
地上过了一年,天上却才是一天,凤祥自天界来,无太大变化,只是她这次神色急匆匆的,没等重黎说话,便要见天保。
重黎见她神色如此,便呼唤着树上的天保,天保听到了,却躲进了枝干纵横的树枝后,这是他常玩的把戏,待到重黎寻找走近,他便直直的头朝下从树干上跳下,小炮弹一样掉进重黎怀里,重黎怕他摔倒地上,经常吓得脸色发白,却也不舍得责骂惩罚他,只能轻轻怕打几下他的毛屁股,斥责几句。
这次也是一样,重黎还没打他的屁股,天保就听到了一道急切惊喜的女声,
“天保!”
天保小心的探头望去,有些踌躇,他不认得那个人。
凤祥看着重黎怀中的天保有些激动,内心的猜测也终于落实下来。她看了眼附近,手一挥布了道结界。
重黎看着凤祥的动作有些不解,随之就见凤祥看着天保落下两行泪。
“重黎,你知道吗,敖战反叛前诞下天保的那枚蛋就没有生气了。”
重黎呆愣在地,一时不知凤祥所言何意。
“当时族里哀痛不已,屡次尝试都无法起死回生,但是这枚蛋仍放在那里不忍舍弃,后来马上敖战便反了,陛下失踪,现在仍无所踪迹,那时我偶然回到族里,却被告知那枚蛋又有了生气,那时我便隐隐有些怀疑,来不及多想就把他送到你这里,唯恐泄露风声。”
重黎倒吸了一口气,看着怀里懵懂的天保不敢置信,
“你的意思是...”
凤祥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