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奇了怪了,你说为什么我看到他们两个就会生气呢?”
两个人要去不同的地方,所以坐不同的车走了。顾舟澈说:“你看他,跟小时候相比,是不是一点都没变。”
“他说高中的时候有次见到你,你没理他,他还伤心了好几天,觉得没了我你就不拿他当朋友了。”
付墨想起那件事,想起当时的情景,说:“不是故意的。”
“嗯,”顾舟澈点头:“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街边有个nainai蹬着三轮在卖冰棍儿,两人买了十几支拎着。顾舟澈叼着棒冰走在街道里侧,付墨忽然说:“你也是。”
顾舟澈歪着脑袋看他,没反应过来他“也是”了什么。付墨说:“你也没变。”
他走出心理理疗室时,隔着很远的走廊看到坐在屋檐下的顾舟澈。对方望着院子里,柔和的侧脸线条和神情都是他记忆深处的样子,让他想起很多年前坐在他左手边的男孩儿,眼睫毛茸茸地对他微笑,露出虎牙,眼神包容,好像能容纳他所有的不对。
短短二十几步,他好像走了很久。直到站在了他身后,驱使他靠近的勇气好像才终于化为具象,有了实体。
“回家吗?”付墨又问了一遍。
顾舟澈笑起来,弯下去的眼睛明亮清澈,再次答复他:“回。”
第二周周一下午,两人又一起去了市中心医院。
心理咨询与治疗可以作为辅助,他们依旧需要去正规医院看专科大夫,才能得到药物上的有序帮助。去了之后先做了抽血等一系列常规检查,然后是跟医生的一对一会谈,这个过程中还有另外一位医生跟顾舟澈进行沟通,了解付墨平日的状况,最后才进行临床确诊。
付墨服用过的抗抑郁药物中,一部分作为早期开发的药物,拥有极大的副作用和成瘾作用,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有些药品早已成为管制药品,外加不科学、无节制的服用频率,他的Jing神和身体机能都已经进入紊乱状态,部分药物的撤药反应更是对病情造成了极大的影响。所有这些危险之极又显而易见的问题,都在他糟糕的青春期中被忽视了。或许他曾察觉过,但抑郁症对于Jing神和rou体造成的摧残,已经让他有心无力。
他需要停止服用安眠药和所有有成瘾倾向的药物,后续用药也需要一个过程才能适应。
这是一个比想象中还要漫长艰难的过程。
作者有话要说:
治疗过程请勿参考,善待自己,科学就医
第30章 三十
从前半年他们相处过程中,付墨失眠严重是顽疾,偶尔情绪不佳、看上去没有Jing神,也不会让人觉得异常。顾舟澈稍一回想,便能发觉很多次这样的时刻,那时候他总以为付墨是累了,或者心情不好,毕竟他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他当时其实已经很难受了,但是内心下意识排斥被顾舟澈发现,所以每次都条件反射把所有反应都压到最低。然而症状的出现无法控制,他熬过无数顾舟澈已经熟睡的夜晚,熬过许多次短暂的相处,都只是侥幸。后来被老魏发现那一次,也并不是最严重的。
在不被允许服用任何药物之后,付墨的戒断反应很快表现了出来。最直观的反应是当他无法再压抑后,他的失眠变得更加严重了。他睡不着,顾舟澈也不愿意睡。可他白天要上课,而且马上面临期末,身体和Jing神都经不起这么熬。付墨为了不让他担心,睡不着也尽量闭眼躺着,或者起床找点事做。顾妈之前寄来的安神镇静汤也重新翻了出来,每天煮一碗,求个心理效果。
与此同时,付墨的情绪变得有一点焦躁。这种焦躁其实不易察觉,他本身就是安静的人,又鲜少发火,但他的耐心开始变得没有那么充足。有时候做着一件事,他会忽然停下来,过几秒才重新拾起。有时候手里拿着一本书,或者拿着手机,会很明显地持续走神,间隔一会才会把注意力拉回来。这都是从前很少在他身上看到的现象。
有时候他坐在一个地方,顾舟澈叫他好几声他才有回应,不是听不到,而是反应变得很迟钝,削弱了感官的敏锐度。
他越来越倾向于一个人待着。
有一天中午,付墨吃过饭后在阳台修剪那盆薄荷,修着修着不知道为什么修秃了一小片。顾舟澈发现时,他已经自己收拾好碎叶,在阳台坐了几个小时。关着门,直到深夜都没出来。
下半夜起露水的时候,他回到卧室,顾舟澈抱着枕头半趴在他的枕头上,手上还拿着复习笔记,歪着睡着了。付墨把笔记抽走,关了灯,爬到床上,把他抱进怀里。顾舟澈醒了,微微抬起头,眯着眼看了他几秒钟,像是确认他完好无损,说:“睡吗?”
“睡吧。”付墨在他头顶亲了亲。他的下巴上钻出点胡渣,眼下一片黑青。顾舟澈在他怀里蹭了蹭头,含含糊糊道:“昨天妈妈寄了糖桂花,明天做桂花糕给你吃。”
“好。”付墨下巴顶着他的发心,闭上眼睛。
顾舟澈其实明白,这些不仅仅是停药之后的戒断反应,更为重要的是他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