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出了点事情,有点顾不过来。”他抱歉道:“事发突然,没跟大家说,让大家担心了。”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啊。”大家安慰他,看他没有要说到底是什么事的意思,也没有再打听。
上完课,罗勋来找他。罗勋在电话里挺凶的,真见了面倒还好,就是看到他愣了愣。他陪着顾舟澈回寝室拿了些东西,问他:“还需要别的什么吗?付墨怎么样?”
顾舟澈说:“挺好了,没事了……”他说“挺好了”的时候,神情跟以前很不一样,他自己可能没察觉,想了一会,又说:“会没事的。”
罗勋默默点点头。他拿好东西,背包都没放下,罗勋说:“这就走?”
“我明早再回来,”顾舟澈匆匆看看时间,“我得回去看看付墨,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就行。”
“那什么,”罗勋尽量让自己表情正常,心里犹豫了几秒还是说了:“……明天穿件高领的衣服。”
顾舟澈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自己摸了摸脖子,猛然想起了什么,瞬间从耳根到脸到脖子红成一片,本来就还有点低烧,这下整个人看起来都快要蒸发一样,又无措又慌张,尴尬地呆立在原地,一时间连要做出什么反应都忘记了。
罗勋揉了把他的头发,语气若无其事:“郊区毒蚊子就是多,我小时候被咬得还厉害,没事,过几天印子就下去了。”
顾舟澈有点发怔,不知道在想什么,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他依旧没有察觉到自己神情上的变化,但罗勋却终于看懂了。
这是世人共通的语言,不需要解释。读懂它所需要的心情因人而异,但万千因素与情绪纷扰,也无法改变它最原始的模样。
尽管顾舟澈说了不要送,走的时候还像逃命一样,但罗勋还是把他送到校门口,看他上了车。车刚开走不久,一个人就急匆匆地从马路对过跑过来,是许清彦,一阵子没见不知道为什么又换了造型,一脑袋耀眼的黄毛。罗勋连忙招呼了他一声,许清彦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你看见顾舟澈没有?我的线人告诉我他回来了!”
罗勋:“……什么线人?你不能直接给他打电话吗?”
许清彦说:“给他打电话老是支支吾吾的,必须得逮个现场逼他老实交代这些天到底怎么回事!他在哪呢?!”
罗勋指指公交车背影:“……刚走。”
“我靠!”许清彦十分愤怒,十分爆炸,在校门口上演崩溃现场,引来无数围观。他只知道付墨生病了,等他忙完想去探望的时候已经出院了,然后顾舟澈莫名其妙好几天没动静,他直觉出了什么别的事,但每次问起顾舟澈都一副没什么你不要担心的语气,摆明了很有事很需要担心。要不是因为人在剧组,他早恨不能直接冲过去了,好不容易刚回学校就听说他也回来了,立刻强行搭了路过陌生同学的自行车跑过来,结果人还跑了?!
许清彦气得要打车去追,罗勋连忙拦下:“他明天就回来!明天回来上课!别冲动!”
“真的?!”许清彦瞪着眼睛:“那我今晚睡你们宿舍!睡他床!看他明天往哪里跑!”
这个时间学校下课,公司也下班,正是公交车最拥挤的时候。
顾舟澈在车上站了十几站,终于有座位坐,他几乎刚坐下就控制不住地睡着了。快到站时条件反射地自然惊醒,睁着眼睛晃过最后几站,下车时天色已经沉下去了。
走到楼下时,他情不自禁就想起了昨天这个时刻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他站到付墨当时站着的地方,抬起头,看到了他们的阳台。阳台上养了一盆薄荷,长得爆盆了,浓密清香地一大从。薄荷旁边放着浇水用的小水壶,上面晾了两双袜子,一件T恤,一条短裤。
只须臾间,这一切的结束发生,都快得来不及将情绪完全抽走。他身体里依然残留迟钝而平淡的日常,惊心动魄地撕扯和劫后余生的庆幸。付墨时而就仿佛站在那里,时而又仿佛在假想里已经不知去向何方,他的心事落下来了,本能反而悬在高空,迫切地想要抓住一个支撑。
这份迫切促使得他忽然就心急起来,大步朝楼上跑去。推开门,发现李幸已经离开了,一个年轻人坐在客厅里,正在百无聊赖地玩手机,看他进门,连忙站起来:“幸哥有点事,让我在这儿看一会,里边病人一直在睡觉。”
“谢谢谢谢。”顾舟澈连忙道谢,要留对方吃饭,但对方说还要回市场卸货,揣着手机就跑了。
顾舟澈放下包,推开卧室的门。吊瓶已经输完了,架子上缠着输ye线放置在一旁。付墨闭着眼睛躺着,他轻手轻脚放下包,从另一侧爬到床上去,贴了帖付墨的额头,已经没那么烫了。
还有些热的呼吸扑在脸上,付墨的手抬起来,揽住他的腰背,把他拉进怀里。顾舟澈顺着他的动作就势躺下,付墨依然闭着眼睛,但四肢都缠上来,留恋地把他整个人都窝进怀里,脸埋在他的肩后。顾舟澈也伸手抱住他,贴着他的胸口,发心在他下巴上蹭了蹭:“还难受吗?”
他感觉付墨贴着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