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男生有点勉强,但也只能挤一挤。
顾舟澈本来执意要出门去买药的,但付墨说雪下的太大了,而且这个时间药店也关门了。他没不舒服,只是有点困。顾舟澈看他确实没有发热,应该没什么问题,就让他喝了点热水,然后给罗勋发消息。罗勋倒没有表现出很意外,嘱咐他记得明天有课,别回去太晚。顾舟澈应着,又问他在哪里,对方说在等车,还发了定位,他这才放心下来。
关了灯后,窗外路灯从低层隐约透进窗帘,雪还在下,映得屋子里明明暗暗。顾舟澈盖着付墨的外套,这是他本来打算拿来还付墨的。外套质地很软,却很挡风,他忽然想,不知道付墨一个人在外面,身上的钱够吗?他依稀记得付墨家好像挺有钱的,上学的时候似乎也没有过经济上的问题,不过他自己在这方面并不怎么在意。许清彦说,付墨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而且都不愿意管他,联想到中学时付墨每次提起爸爸妈妈都沉默不语,看来那个时候他就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了。
顾舟澈心里很难受,他跟踪过付墨那么多次,当时还只以为付墨父母工作太忙,回家太晚。早知道是这样,他肯定就把付墨拉回家了,也好过让他每天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那么大的空房子。
这样想着,顾舟澈下意识转头看向付墨,却发现付墨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
顾舟澈悄悄凑过去,借着月光,看到付墨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和眉宇间淡淡的疲惫,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样。才这么一会功夫,他竟然已经睡得很沉了。
付墨平时经常失眠吗?顾舟澈帮他把身上盖的外套掖了掖,自己纳闷地躺下。
睡到半夜的时候,顾舟澈翻身滚到了床垫下面,快天亮被付墨重新抱了上去。
雪半夜已经停了,不薄不厚地积了一层,环卫工人一大早就在铲雪,最下层冻了一层冰。顾舟澈还要回去上课,被付墨叫起来以后困得迷迷糊糊的收拾自己的东西。洗完脸后清醒了,心里还惦记着昨晚想的事,径直问付墨:“你钱够吗?”
“够。”付墨说。
顾舟澈认真道:“不够的话你跟我说。”又问:“对了,你手机号是多少?”
付墨报了一串数字,说:“很久没用,停机了。”
顾舟澈说:“那你记得再去开通啊……不然我怕哪天又找不着你了。”
当初没记住付墨家电话号码,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个结。要是他能记住,他们至于这么多年没消息吗?
他把付墨的电话号码通讯录记一份,备忘录又记一份,心里默念着背下来。临出门又想到什么,回头看着付墨:“付墨,你去找我是不是不太方便,以后我还是来找你行不行……?”
他一脸怕付墨不同意的表情,看的人心软,付墨只好说:“那你来这里,不要去市场。”
顾舟澈点头如捣蒜:“没问题!我来之前跟你说!对了,你还记得许清彦吗?就是以前老让你去他家看动画片那个,他也在滨北,学校离我特别近,我下次带他来找你玩行不行?”
付墨眼中带着笑意点头:“好。”
公交车站就在小区门口,付墨把他送到车上。顾舟澈来的时候拿着付墨的大衣,走的时候又穿走了付墨的袜子,丝丝缕缕的,总是没办法完全分清。他趴在车窗上跟付墨挥手,笑眯眯地露出虎牙,恍然跟小时候没有分别。
车要开了,顾舟澈忽然又把车窗打开了,对付墨道:“要好好睡觉啊!”
付墨愣了一下,车已经开走了。他站在原地,一直望着那辆公交车开走,直至拐弯消失不见。
市场早已经开了大门,忙忙碌碌开始新一天的营业。李幸见付墨来了,把他叫到一边去,对他说:“昨天一天差不多对这里熟悉了吧,这边,这边,三个区全是咱们的。河江是个麻烦,你在这里容易出事,我给你找了个事做。你跟着司机去帮我送货,都是市内的,帮把手就行。你觉得怎么样?”
付墨点头:“好。”
“那就行。”李幸拍拍他肩:“我今天找人给你住的地方添置点东西,需要钱,或者还需要什么别的,跟我说就行。”刚要转身,忽然又问:“那个老来找你的小孩儿,做什么的?”
“上学。”付墨言简意赅。
“哦,这样,”李幸若有所思点点头:“他上次也来找过你,不过当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没告诉他。你让他也注意点,以防万一。”
付墨皱起眉头,朝对面棚子望去。河江正在跟一群人说说笑笑,他踩着一片烂污泥,裤腿上迸溅了一小片泥点,似乎毫不在意。
下午的时候,市场自己的货车回来了,上好货后准备出发,付墨就跟着去了。他上车后发现,这辆车是本地快递公司的外包,专门负责市内短途运输。他还有一件工作服,上面写着新滨快递的字样,李幸口头上说是让他出去送货,确实相当于把他也外包了出去,名义上算半个快递公司的员工。河江再想找茬,就没那么容易了。
司机叫老魏,是个非常健谈的大叔,一